才抵达帝都、她去卫府拜见叔父时就想问了,因为按着这时候的规矩,腊月起就不谈婚嫁事了,一律推到次年元宵节后。更何况卫盛何还是特意从凤州赶过来?只不过当时卫盛仪摆明了要逐客,没来得及,这会听姑姑代自己问出来,忙竖起耳朵听着。
卫盛何见堂上除了姐姐跟侄女、甥女外,下人都是可信的,也不隐瞒,叹了口气道:“一个月前,阀主不慎从石阶上摔了下去,伤了足踝。一直到现在都没好。”
卫盛仙与卫长嬴闻言都变了脸色:“怎么都没人来说一声?如今可严重?”
“如今这局势……”卫盛何摇着头,道,“本来咱们瑞羽堂这些年来就积弱,亏得季神医妙手,大哥痊愈了,这才有几分起色,但现下多事之秋,恐被朝中连累,大哥却不便入仕。如今咱们这一支的声势,究竟还是赖阀主之名支持,若是阀主欠安的消息传出去,卫家恐怕更要被小看。所以临行前,老夫人与阀主再三叮嘱,阀主卧病的消息决计不许外传!”
“好在阀主这两年也不怎么去衙门了,多是让三哥带公文回瑞羽堂里批阅。是以外头都还不知道此事。”卫盛何皱着眉道,“我这次来帝都,一则是替长风跟苏家把婚期定下来;二则却是想请教端木家的八小姐。”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叠脉案,“这是纪大夫写的。”
卫焕要隐瞒自己足踝受伤的消息,当然不敢大张旗鼓的求医。但这伤一直不好,迫于无奈也只得另寻理由打发卫盛何进京求医了。卫长嬴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接过,看着卫盛仙道:“大姑姑、四叔,这事儿我来罢。”
“你与端木八小姐交好,她又是你公婆的义女,来往方便且不易引人注意,是比我跟你二姑姑出面都合适。”卫盛仙微微颔首,神情凝重的问道,“我不会看脉案,四弟你且说说父亲如今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卫盛何叹道:“万幸骨头没事儿,但不知道为什么,淤肿退下之后一直不得力。一落地就钻心的痛,连阀主那么坚韧的人都撑不住。”
卫长嬴在旁道:“前些日子侄女才给西凉写了信,明日侄女就着人请端木芯淼过府看这些脉案,若她把握不大,侄女就抄一份着心腹送去西凉。”
不免疑惑,“祖父向来仔细,瑞羽堂的石阶,也都是走熟了的,祖父出入身边也自有人伺候,怎么就摔着了?”
“那日凤州恰好下过雨,阀主上了阶了,却忽然想起来一事要折回上房,结果回身时没出声,恰好跟伺候阀主的小厮撞了一下,脚底又滑。”卫盛何道,“当下就摔着了,小厮年少,力气不足,没能扶住阀主。虽然最后拿自己给阀主垫了一下,到底伤了足踝。”
这可真是天有不测风云。
卫盛仙与卫长嬴心里焦急,却无计可施,商议好半晌,都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尽快请端木芯淼看脉案,不行就打发人去西凉求助季去病。总而言之,急也没用。
到了告辞的时候,卫盛何又提醒她们:“阀主不欲外人知道受伤一事,所以我这次在腊月里赶来帝都,对外透露的口风,除了为长风确定婚期外,是为了宋家来的。”
姑侄两个意外道:“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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