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清淡,不要吃这样不易克化之物。那黄姑姑曾经师从季神医,怎会连这样的常识都不知道?可见所谓奉了少夫人之命来给师尊送点心不过是个幌子,因此黄姑姑只是从厨房里随手取了一篮点心带上罢了。这篮点心也是惟恐徒儿和师尊不能确定,故意选了不合师尊用的。”
一面说他一面伸手拿了一块——高门大户的吃食,讲究色香味俱全,尤其重视外形的精致。这糯米玫瑰饼,俱做成了玫瑰花的形状,一朵一朵的铺在箬叶上面,红绿相间,非常的可爱。
然而朱磊却是牛嚼牡丹,粗如萝卜的两根手指一捏,就把一朵可爱的玫瑰花捏得变了形,他也不在乎,往嘴里一丢,一口一个嫌不过瘾,索性几个一下往嘴里塞,一面塞一面含糊不清道:“少夫人那儿的点心果然好吃……但师尊您如今是不能吃的,只能徒儿来代劳……”
江铮沉着脸,喝道:“你这个夯货够了没有?”就骂他,“没见为师如今情势危急?你还有闲心吃!”
朱磊吞下糕点,道:“徒儿说要去和少夫人请罪,师尊又不答应。除此之外,要么师尊真的去和那贺氏提亲?反正徒儿瞧着贺氏虽然是寡妇,然而到底是高门大户里的乳母,细皮嫩肉的还有几分姿色,看着倒比凤州那会一些十八.九岁的村姑还年轻些,想来能够伺候少夫人一定是非常细心的人……师尊孤苦了大半辈子,如今能有个人伺候师尊也好。”
江铮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这个逆徒莫不是没见过贺氏那日的泼辣?为师倘若娶了她,到时候是她伺候为师,还是为师伺候她?!”
“师尊您何必如此没有信心?”朱磊振振有辞道,“师尊请想,贺氏为什么处处盯着师尊不放?若是之前不知道她的心思也就罢了,如今既然知道她是心里有师尊,可想而知——这都是因为师尊不懂得她的心意,贺氏一个女子又不好意思明说,对师尊因爱成恨,所以才处处和师尊过不去啊!”
江铮一愣,道:“这……可能吗?”
“徒儿问师尊一句,贺氏对少夫人也像对师尊这样吗?”朱磊转了转眼珠,问道。
江铮不假思索道:“这怎么可能?为师虽然没进过内院,但也知道贺氏这泼妇对少夫人宠爱万分,甚至连卫家的宋老夫人和宋夫人有时候都看不下去她的溺爱。”
“那黄姑姑说的话就更可信了。”朱磊把碟子端起来朝嘴里倒,倒完了胡乱一顿咀嚼咽下去,又拿起茶壶对着嘴咕嘟咕嘟灌了几大口,举袖一抹嘴,几滴茶渍甩了江铮一脸,江铮对他怒目而视——朱磊却浑然不觉,摸着肚皮心满意足的打了几个饱嗝,才继续道,“师尊您想一想,贺姑姑她一个年轻寡妇,又是少夫人跟前的红人,喜欢上师尊您了,好意思讲吗?不好意思讲,又想让师尊知道,可不就是整天盯着师尊?”
这会他连对贺氏的称呼都改了。
江铮见这弟子一点都没发现之前的茶渍,自己白瞪了半晌眼,只好悻悻的举袖抹了去,道:“她那是整天盯着为师詈骂!”
“着呀!”朱磊道,“师尊想啊,贺姑姑一介青年寡妇,若经常和师尊您说话,能不被议论?也只有骂您,旁人才不会发现她的心思!”又道,“反正徒儿觉得,贺姑姑若不是对师尊您有意思,以她在少夫人跟前的地位,至于和您一直计较着吗?”
江铮一生未娶,年轻时候忙于跟着父亲行走江湖,尔后父亲遇难忙着还债,之后年岁长了,就把心思都放在了栽培朱磊上头,一把年纪了也没婚娶过,更没机会对哪个女子思恋一二,于男女之事上本就懵懂。被朱磊这么一说,也有点疑疑惑惑,道:“那她开始骂为师那会,就是对为师有了意思?”
朱磊郑重点头:“徒儿觉得一定是这样!”
“但这贺氏自从头一回见到为师就没有好脸色啊!”江铮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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