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
今儿这么犯糊涂的是沈藏晖自己,还说念着自己养大的侄子的份上忍一忍了,今儿挑事的可是侄媳妇!还是把自己一手养大的侄子都哄过去的侄媳妇!换了谁家大伯母都不可能不追究的。
只是裴美娘不管不顾的闹了开去,苏夫人却是得顾着点儿体面,所以苏夫人自己肯定是哭诉一场委屈就算了——做媳妇的心疼婆婆,看不下去四弟妹这样欺负长辈,去跟裴家要个说法那就是另外的事情了,就是沈宣和沈宙也不能因此说媳妇们不对。
所以听卫长嬴这样讲了之后,苏夫人哭声小了一些,又劝说她“不必如此,这孩子过门才几日?传了出去只道咱们真的瞧她不起、故意为难她呢”。
卫长嬴心想刚才还是“裴氏”,这会就是“这孩子”了,婆婆希望保住慈爱宽容名头的目的何其清晰?当下不假思索的道:“四弟妹本来就是母亲给四弟挑的妻子,若是母亲觉得她不好,或者瞧不起她的出身,母亲向来拿四弟当夫君他们一样看待,怎么可能为四弟聘她过门呢?话又说回去了,咱们海内六阀里头也不是没有年岁与四弟仿佛的闺秀,母亲独独聘了世家出身的四弟妹,可见母亲实是偏爱四弟妹才对!”
苏夫人擦着泪道:“论起来你与美娘那孩子年岁仿佛,进门也是一前一后就隔两个月罢了,你都看得清楚,她怎么就这么糊涂?我若是瞧她不起,还聘她过门做什么?难为我一个做长辈的,和她无怨无仇,专门聘她过门来做了我侄媳妇再欺负她?!这天下还有比这更荒唐的事情吗?”
卫长嬴叹了口气,道:“所以说四弟妹可不是犯了混?这样简单的道理任谁都能想明白,偏她就不懂得!”
“你们去和她分说清楚就是了,至于惊动裴家我看就不必要了,今儿这事情传出去,裴家脸上也不好看,咱们家也丢脸,这又是何必?”苏夫人叮嘱道。
卫长嬴明白这是叫自己千万别忘记一定要把裴家人叫过来问问他们是怎么教女儿的,心领神会的道:“母亲这话说的叫媳妇们为难了,之前母亲的训诲媳妇还记得,咱们与二叔的子女俱是骨肉至亲,不可因私怨使得兄弟情份有损。可如今四弟妹完全不好讲道理啊,母亲和大姐姐好言好语跟她说话,她就说母亲和大姐姐联手起来欺负她!媳妇们怎么还敢去和她分说什么?媳妇想着她不相信咱们,总该相信自己娘家人,莫如请了裴家人过门来商议着说清楚罢,也免得因了她,使四弟都和咱们这边疏远了。”
苏夫人就按着嗓子咳嗽了两声,虚弱的道:“我今儿个……今儿个实在没了精神,明日还不知道能不能起身……现下觉得昏昏的,也没了平常的清醒,都不知道怎么和你说?总而言之,不能委屈了你们四弟知道吗?”
不能委屈了沈藏晖——不让沈藏晖屈就一个不贤惠没头脑的妻子也是不委屈他,这里头的意思可琢磨的可就大了。
卫长嬴乖巧的应了,苏夫人见事情都交代清楚,就说不舒服,让她告退。
出了上房,夜风吹来,卫长嬴觉得后背上方才一番陪哭出的汗,冷嗖嗖的,这时候就觉得很是疲惫,黄氏抬手扶着她,边走边低声道:“夫人想把裴氏休回娘家去了。”
“我知道。”卫长嬴也小声道,“这也是情理之中,若今儿个婆子和满楼都没太胡说八道,裴氏做的实在太过分了,叫裴家人知道也没脸继续留她下来。但我看四弟很喜欢这裴氏?”如今休弃裴氏一定会得罪沈藏晖,虽然说这小叔子也不见得能拿自己怎么样,然而总归是夫家的平辈,又是沈宙那一房的嫡长子,能不得罪还是不要得罪的好。
黄氏淡笑着道:“少夫人又不是长媳。”
“姑姑说的是,两位嫂子那么能干那么厉害,如今母亲受了委屈,她们也不该落人后才是。”卫长嬴明白了,打发琴歌和艳歌,“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