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对媳妇太苛刻,然而钱氏摸准了你们外祖母的性情,事情越做越隐蔽。
“到后来邓氏受了委屈还没法说,她被欺负怕了,索性处处听着钱氏以求安稳。渐渐的就疏远了你们外祖母不说,中间还被钱氏指使,做过几件让你们外祖母伤心的事情。你们外祖母性情好,没和她计较,可之后也只当她是寻常孙妇那么待了。”
说到这儿又教导侄女,“邓氏其实在这里又错了,虽然说她伤了你们外祖母的心,但一来你们外祖母心慈,二来她们总归是邓家女、自家骨肉。若她醒悟之后及时去和你们外祖母赔罪,苦苦哀求,你们外祖母又怎么忍心真的不管她?结果她意识到之后,羞愧归羞愧,却不好意思与你们外祖母明言,就这样,钱氏不是更不把她当回事了吗?所以才有借着一场风寒把她们母女赶到城外庄子上的事情!所以说错了一次不打紧,一错再错,才是自断后路呵!”
卫长嬴叹息道:“姑姑说的极是,大表嫂之前这些事情做得着实糊涂。”其实钱氏一开始苛刻邓氏,也未必是不喜欢邓氏,不过是因为钱氏不喜欢庶长子苏若潜罢了。到后来邓氏告状、邓老夫人仁慈有余威严不足,压不住媳妇,反而让钱氏对邓氏生出恨心来,邓氏呢又不是这婆婆的对手,想来她性情也软弱,就觉得既然姑祖母护不住自己,索性就顺从钱氏吧!
可钱氏这种婆婆,连大姑子的亲侄女、自己的堂甥女、出身还是与青州苏相齐的西凉沈氏的嫡媳都能逼得差点自己撞死在丈夫的灵堂上,哪里是一味顺服听从她就能够过安稳的?
邓氏这儿再错一步,不但彻底沦为钱氏的傀儡,而且让钱氏越发瞧她不起,才敢做出来间接逼死她女儿的事情!
要是邓氏是个泼辣有为的性情,哪怕不怎么聪明,钱氏哪里敢把感着风寒才四个月的孙女硬架上马车赶到城外庄子上的事?毕竟邓老夫人性情温柔,不太压得住媳妇们,苏屏展可不会容许媳妇如此放肆!
卫长嬴心想这件事情之所以秘而不宣,那一定是因为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传扬出来丢的也是苏家脸。又因为去了的不过是个曾孙女、苏若潜与邓氏都还年轻,往后还能有其他子嗣,苏屏展才吩咐按下来的。
要是邓氏是个厉害的,钱氏待她不好,她三天两头闹上一场——邓老夫人还在呢,钱氏即使想,又怎么敢提出把她休回家?不能休回家,又压服不了,有沈藏珠之前的例子,众人也不会只议论邓氏忤逆不孝,多少也会认为钱氏又苛刻媳妇了。估计钱氏会主动提出来让苏若潜外放,把邓氏带离眼前,眼不见为净。
到那时候反倒是自由了。
就说邓氏没了这个女儿……她也没敢大闹,真要闹出来,苏屏展即使心里恨着孙媳不懂事,也不能不给她一个交代。至少钱氏落下不慈之名,往后想拿捏庶子、庶媳可就不容易了。当然苏家的情形卫长嬴也不是很清楚,邓氏又是世家女,娘家势力不如夫家,行事说话未免多有愁烦之处。
毕竟邓家现在虽然还有位贵妃在宫里,然而贵妃唯一所出的六皇子夭折,贵妃自己帝宠也平平淡淡,比起之前邓太后在的时候已经差得远了。
“可不是吗?”卫郑音扶了扶鬓边花钗,低声道,“后来你们外祖母也为这个曾孙女伤心了一场,难得大发脾气,夺了钱氏的管家之权,交给了邓氏。只不过邓氏一来伤心女儿的死,二来钱氏当家多年,根深蒂固。所以你们外祖母这么一说,钱氏名义上把权交了出来,实际上邓氏不靠她根本就管不了事情!后来你们外祖母没办法,只能让二房的顾氏也搭把手,好歹不让邓氏彻底成了钱氏的傀儡。这回邓氏忽然发难,也是恨到了极点!”
卫长嬴想到那只鹦鹉不免觉得邓氏即使是报复婆婆,但拖无辜者下水也做得过分了,就道:“可惜了表弟的鹦鹉!”
对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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