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园。”电话那端传来了高彦的声音。
果然,果然——
傅寒声在心里一连道了两声“果然”,握着电话却忘了回复,直到高彦试探唤他,他才醒过神来:“我这就过去。”
傅寒声又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然后开始下床换衣服,他扣衬衫扣子,扣了几颗,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纽扣系错了。
他起初还颇有耐心的解着扣子,但解着解着,情绪忽然间就变了,他一把扯开衬衫,脱掉衬衫后,他似是无力了,颓废的坐在床上,把脸埋在了衬衫里。
……
夜,实在是太黑了。
荆山陵园一带几乎没有任何车辆,墓园之地,更加不可能会有行人出没,那是世人眼中的阴森之地。到了晚上,似乎就连路灯也带着雾蒙蒙的鬼气。
傅寒声开车过去,到了荆山陵园入口处,高彦和张海生早已等候多时,眼见傅寒声开车过来,两人快步迎了上来。
傅寒声下车,借着路灯,脚下还有未清扫干净的鞭炮,鞭炮来源于谁,不言而喻。
凉风吹来,深夜看荆山陵园,只觉诡异。
“今天晚上
tang的事,不许向旁人吐露一个字。”嗓音沉窒,傅寒声迈步朝荆山陵园走去。
“是。”
高彦和张海生紧随其后,俱是一脸凝重。
萧潇心里有火,那是一把滔天~怒火,她在万佛寺隐忍了四日,只因她要磨除她的凶戾,但她悲哀的发现她根本就磨不掉。
再也没有比她更会隐忍的人了,她平静的等待徐书赫入葬唐家墓园,只因人前她不宜反对,也不能反对,但人后——
徐书赫前脚下葬,她当夜就来了,她不惧怕亡灵,也不惧怕厉鬼,徐书赫是杀害她父亲的凶手,她身为人女,怎么可能让徐书赫埋葬在此?
她唐妫不许的事,就没人能挡了她的道。若是有人敢拦,她必定遇神杀神,遇鬼杀鬼。
墓园遍地湿泥,那是一座新坟,徐书赫的坟。
傅寒声没有近前,他站在远处止了步,他必须止步,她太压抑了,她需要发泄,否则她会崩溃,她会发疯。
那道熟悉的身影半跪在墓碑前,新草皮被她扒下,她拼命地挖着泥土,嘴里呢喃出声。离得远,高彦和张海生注定听不见她在说些什么,但深夜墓园,花圈遍布,冷风吹在花圈上,哗啦啦直响,就算胆大如高彦和张海生也禁不住头发直竖,心里好一阵害怕。
两人下意识的扭过头,傅寒声静静的站在那里,那晚的月光很皎洁,周围树木投落在他的脸上,留下斑驳的阴影。
没有人知道,那一刻傅寒声究竟在想些什么。很多年后,不管是高彦,还是张海生,每当他们回忆起这一幕,都会不期然想起傅寒声的话。
徐书赫的骨灰在石窖里放着,盖上石盖,然后上面堆满了泥土和草坪。前一夜,萧潇挖了一半,后来把花圈盖在上面掩饰;这一夜,萧潇抬不起那石盖,她费力去抬,眼泪一滴滴的往下落,手指鲜血淋淋。
但她不痛,她只是咬牙切齿的低吼着:“徐书赫,徐书赫——”
这个男人害死了她父亲,就连黎叔也因他而死,她对他唯有恨,这里埋葬着唐家列祖列宗,他不配,不配——
但她抬不动,实在是抬不动,所以她哭了,她哭她父亲,哭黎叔,她跌坐在坟前哭得嗓子都哑了。
月光下,傅寒声隐身暗处,双眼一片血红,隐有浮光闪动,她病了,她被周遭人给逼病了。是凌晨,傅寒声对高彦和张海生发了话:“太太离开后,把徐书赫的骨灰取出来,另找骨灰盒替换上,要把墓修复的跟之前一样,不要让人看出端倪。”
……
跟那夜一样,萧潇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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