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碧珠……

    罄瑶缓缓点了点头：“他为了我，总是连命都不要……”

    当日天君继任大典，姬白夜因力竭而倒下，后被送回玄月洞府修养，他为了她的一句话，便豁出性命去做这样的事，她自是恼他，可更多的却是感动。她赶回浅川取了那些当日存着的珍贵丹药，并了那碧落钗，返回洞府的时候，他才刚刚醒來。

    望着站在门口的她，只是艰难地朝她招了招手，她便傻了一般地只能照着他的意思去做。她坐在他的床边将他扶起來，他伸出手捧住她的脸，什么都沒说，只是在她的唇上，深深印上一个吻。她的眼泪，就险些这样涌出來。

    “你不是说你要讲故事给我听，我答应你，等你身体恢复了，我听你慢慢说完。”

    听闻她这样开口，他却只是笑了，然后接过她手上的锦盒，从其中取出那碧落钗來：“我要说的故事，都在这儿……”

    他动作极轻地将那钗为她重新戴上，回忆，便如水一般顷刻而來……

    “你想起來了？”梁馨握住她的手，并不是担心，而是为了她欢喜，因为此刻从罄瑶的脸上，她能看到的，就只有幸福。

    “嗯。”罄瑶点头。

    梁馨看着她继续道：“然后你就决定为了他放弃你想要的人界生活？”

    罄瑶摇头：“那时候满身是血出现在我眼前的男子，已然不是我最初认识的那只傲慢的大狐狸，那一刻我忽然发觉，那一向淡淡的芝兰谪仙，似乎不见了。而眼前这一个，只是一个竭尽全力不管不顾只求心爱女子原谅的普通男子。”

    “他为了我，已然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自己。不知不觉，是个多么感性的词，它代表的，是过去他为我做过的每一件事。”

    罄瑶抬起头，望着对面的梁馨，声音里透着深切的确定：“那些我不知道的真相，将我最后的疑虑全部都打消了，我曾以为我这辈子对他盲目的信任终究不是什么正确的选择，可事实证明，不论如何，我沒有错过。是他，让我沒有错过。”

    梁馨皱眉：“可是宁幽的那个诅咒……”

    罄瑶看着她担忧的神情摇了摇头：“宁幽当日的诅咒时磬瑶仙子与修罗神将永世不能在一起，可如今，我已封神，他也成了天君，如是，便是宁幽算漏了。”

    梁馨长叹了一口气，却听见罄瑶继续开口道：“那宁幽，也终归是个可怜人。便是不能赞同她犯下的罪行，我仍敬她对他的爱。可我，始终放不开手。”

    “我一直以为，我想要的是凡人的自由生活，那一刻我才明白，原來并不是这样，”她顿了顿低下头，带着难得的小女人的神情，“其实我想要的，只是同他一起而已。”

    罄瑶抬起头看见对面的梁馨正盯着她身后的方向，她转过头，便望见那人站在门口，依旧是芝兰玉树之姿，嘴角噙着的笑容里带着几分笃定，几分得意，而那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里，却满含着深情。然后，便这样，也跟着，笑了出來。

    就是这个人，纠缠了三生三世，如此往后千万年，生生世世，也必将继续纠缠下去。

    因为同你在一起，哪怕未來的路劫难重重，光阴永恒无尽，不怕死，也不怕一起活下去。

    月余后，凌波台。

    罄瑶站在凌波台上望着其下波平如镜的忘川之水，一幕幕往事便这样袭上心來。她隐约想起当日自己跳下这凌波台时的心情，带着那么深切的不确定。当日的自己这般要强，因了被最信任的他所背叛，因了那时的自己似乎已经不能相信任何凡俗人世该有的情感。那时她问自己，倘若自己心心念念向往的凡间不是自己所想象的样子，当如何？可终于还是沒有其他的选择，若是不去试试看，怕是自己一生都不会甘心，更何况，她的一生那么长。

    那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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