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莫景轩正在办公室里忙碌着，封子夏来了，一来便坐进他对面的沙发里，也不说话，只拿眼瞅着他。

    “这是怎么了？”莫景轩偏着脸觑了他好几回，终于被他那暧昧无辜的小眼神给征服，开口问道。

    封子夏这才像是缓过神来，先深吸了口气，这才坐直了身子，向前探着身，手肘顶在自己的膝盖上，看上去郑重却深沉，“我想跟景然订婚。”

    此话一出，莫景轩倒是先吓了一跳。

    订，订婚……

    这哪跟哪儿啊。

    “子夏，你心急了点吧。”莫景轩有些意外，停下手中的工作，“你跟景然，根本……”

    他的话让封子夏打断，“想说我们不够相互了解，想说我们根本还没开始约会，想说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景然喜不喜欢我？”

    景轩点头。

    “可是，哥，万一等这些都了解了，也约会了，也知道了，那我的挑战就大了。”子夏站起身来，走到景轩的办公桌前。

    “这是怎么了？谁刺激你了？不会是景然吧。”景轩笑，一面对景然居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收伏这只花枝招展爱四处开屏的孔雀感到骄傲，又对封子夏此时的情绪波动感觉到意外。

    “是，不只有她，还有一个人。”子夏却不笑，难得正色地望着他。

    “谁？”

    “何正言。”莫景轩脸上的笑收起，办公室内一时寂静无声。

    ——

    何正言一早来到办公室，桑青便捧着个档案夹跟了起来，先是汇报今天的日程安排，最后才将一张卡片交到何正言手里。

    “这是什么？”何正言瞥一眼那张粉色的小卡，微拧眉，将它置于一边。

    “何总，这是上回来的那位莫小姐今天早上送来的。”桑青认真地答。

    上回来的莫小姐……

    莫景娴？何正言微蹙了蹙眉，顿下手里的动作，愣了少顷才道：“知道了，你去吧。”

    他朝后靠进座椅中，双手交握放在自己的小腹处，望着那张卡片良久，这才取来翻开。

    桌上他的手机响起，他边看着卡片上的字边随意地按下通话键。

    “喂。”

    “正言。”熟悉却又像是陌生的女声传来，带着温柔的笑意，“真是你，我一直担心你会换了手机号码。我送的卡片收到了吗？周末我要举办回国后第一场演奏会，你会来吗？”

    最后一句话里看似无意却充满着期待，何正言久久沉默，电话那端的景娴紧握着手机，握得太过用力，手指麻木得忘记了感觉。

    许久后，才听他道：“谢谢你，我会去的。”

    挂下电话，何正言继续靠在座椅上，手里摩挲着那张卡片，目光散漫地盯着某处。

    你说，你担心我会换了手机号。

    其实我一直没换，这么多年，一直没换。

    五年的时光，我一直用着这个号码，不为别的，就只担心有一天你后悔了，你反悔了，你会找不到我。

    可是，这五年，你一次也不曾打过，而我也慢慢从期待变成了习惯。

    习惯了这个号码，习惯了没有你的日子，习惯了忘记你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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