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青的脸色微变，似红似白，最终摇头，“没见到过。”

    何正言回过脸，微眯着眼看了她一会儿后，也不答腔，只是低沉笑着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门开处，沙发上赫然一个男人。

    白色的修身T，紧身的小脚牛仔裤，鼻梁上顶着副墨镜，足下则是眩目的一双橙色帆布鞋，斜斜倚在沙发上，一双长腿架在茶几上，放荡不羁。

    何正言看他一眼，倒也不以为异，径自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倒是桑青站在门外，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知所措。

    那男人听到开门时，回过脸来，下一秒，他便一把扯下墨镜，目光直接忽视了何正言，落在他身后的桑青身上。

    “青青。”男人扬起笑，白皙的脸上满是温柔深情的神色，长眉舒展，狭长的桃花眼微眯着，竟是说不出的迷人温暖。

    桑青闻声，唇角微抽，全身僵了几秒，再转头看向何正言，他正埋头在一张报纸后面，对面前发生的一切充耳不闻。

    “何总，对不起，下次我会小心，不会让闲杂人等轻易进入办公室。”最后一句，桑青简直就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说完后，她也不等何正言回答便阖上门离开，可何正言透过报纸纸的空隙看去，竟觉得她是在落荒而逃。

    “哎，青青。”沙发上的男人一见桑青离开，立时便蹦了起来，却被何正言叫住。

    “书卿。”何正言放下报纸，手指在桌上轻敲，“我要的东西。”

    段书卿有些不甘，立起身走了过来，一把抽走桌上的报纸，认真端详还评头品足，“不错，很清晰，角度稍不好些，光线暗了。哥，他把你照残了呀，比不上莫家老大呢。特别是人有美人在怀，怎么着都比你看上去功德圆满些。”

    何正言听罢，只凉凉望他，“前两天，财务部那边又有人在打桑青的主意了。听说光送花就有一打。”

    段书卿的脸顿时沉了下去，与刚才的性感迷人完全不同。

    段书卿，人如其名，温文尔雅，只是扮相做派却妖魅惑人，何正言性情淡漠，这两人却是莫逆。段书卿只因一次偶遇，竟对桑青念念不忘，只可惜，冷美人从来不曾接受过他的热情表白，反倒一见他便露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

    “有花堪折直须折。”何正言卖了半晌的深沉后，突然说出这么一句。

    段书卿脸上竟露出可疑红晕。

    何正言的话点到为止，也不再多言，仍敲着桌面，“我的东西。”

    段书卿也回过神来，“我去查了，现在的户上，莫宏远是有两个儿子，莫书华和莫书怀。这个你应该比我清楚了。”他说着，边挑着眉笑，眼里的光意味深长。

    何正言看他一眼，别开脸去，轻咳一声，段书卿便收了笑，继续道：“但是，莫家曾经销过一个户，原因不清楚，但是已经是早几十年的事了。”

    何正言听着，仍不动声色，只是眼底里掠过的精光被段书卿一下逮住，他又一次挑起那张报纸来，目光落在照片上的纤弱背影上，扬着眉看向何正言，似笑非笑：“莫不是，这么隐匿的事，你竟知道，那人你竟认识？还是个女人吧？”

    何正言听了，只皱眉，“继续说。”

    段书卿自是知道他的性子，放下报纸继续：“我查了，是莫家三子，莫书锦。当然的离家原因不甚清楚，只知道离家后，他就去了国外，三个月前携妻女回国，只是与莫宏远的关系，仍让人讳莫如深。”

    三个月，携妻女。

    “他女儿叫什么？”何正言眯了眼，抽出一支烟来，却发现自己的手有些颤。

    段书卿望着他的手，再抬眼看他，“这一辈从景字，叫莫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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