衿一定会协助他，没有为什么。他的计划可以没有任何人，唯独不能没有这个曾和他假装gay友数月之久，对彼此几乎了如指掌的秦子衿。

    “你没事吧。”他问秦子衿。

    “还好。”即使精神体已经忽明忽暗飘渺到不可及的地步，秦子衿仍然如此回答道。

    “你们两个小娃娃就别嘘寒问暖的了，那边的小女娃已经昏了，体内的另一个小女娃也快醒了，先把她接回来，我们再借一步说话。”

    相助者脸上朦朦胧胧的沙尘不曾消散，尽管周子楚二人能够断定他就是那个算命摊的邋遢大叔，但既然他不愿意显露庐山面目，想必也另有隐情。因此二人佯装不知，只以恩公相称。

    他们并不吃惊邋遢大叔能够发现二人乃至四人，倒是他说沈慕晴快醒了，让他们心中平添几分惊异。周子楚很欣喜，对他而言，琳月即使共享了沈慕晴的一部分记忆，也终究不是他的群员，那个总是以死肥宅自称的沈慕晴。尤其在琳月是个偏激狂的情况下，沈慕晴能回来，当真再好不过。

    他不敢怠慢，连忙拖起被夺舍又复归后羸弱的身躯，一步一步向琳月去的那个方向挪去。

    邋遢大叔跟在他的身旁，既不相助，也不相离，只相隔一定距离，不多不少，划清界限。

    周子楚明白，大叔的意思很清楚，即他不是无偿帮助他们的，他们之间虽然有层救与被救的关系，但仍只是普通路人，各走各的阳关道独木桥，除非路有jiāo汇，老死不相往来。

    老实说，邋遢大叔是这样一种态度，他反而更松一口气，愈发感激。

    千债万债，最贵不过人情债。大叔明摆着和他们划清界限，就是以利益来jiāo换而非人情。至于jiāo换的东西，如不出所料，就是这间秘境里的全部宝贝也可能会留给他和沈慕晴一两件，美其名曰防身。

    周子楚拖动宛若铜柱的双腿走着，大约过了十几分钟，终于看到一座小殿。

    这间秘境里有一层迷雾，如果不接近到一定距离，就无法看清存在于那里的事物。大叔修为高深绝对不受影响，但周子楚目前仍只是个炼气十层的小扑街，迷雾的遮挡效果在他身上尤为明显。

    小殿里，琳琅满目，但最美不过一具娇躯，斜靠在朱红圆柱旁，眼眸轻闭，细长的眼睫毛仿佛洗刷了心灵之窗的污垢，让窗口即使闭合，仍显得纯粹而美丽。

    “这是？”周子楚略有迟疑，兴许是他劫后逢生，又找到脱离掌控方法后喜不自禁产生的错觉，他怎么感觉沈慕晴变得愈发漂亮了。

    之前他就隐隐有这种感觉，但不太明显，这次短暂的生死离别，让他的感觉变得尤为明显。现在在他眼里，满殿的光辉都敌不过依靠在红柱旁，沈慕晴身上散发出的浅浅韵味。

    那股韵味很淡，周子楚说不清是什么，但就是那般引人瞩目，拥有这种韵味的人只往那一站，就仿佛世界的中心与唯一，让人的焦距不由自主往其汇聚。

    “好家伙，不愧是现如今凤毛麟角的修道者，几个时辰前还道心不稳，问心明意后这就突破金丹了。”邋遢大叔也有点惊讶，他本以为经过问心明意，沈慕晴顶多道心根固，减少一种乃至数种将来可能会遇到的心魔，不想她竟然借势一举突破金丹期，成为连给备战道子当pào灰都不成的中级战力。

    话虽这么说，可不要小瞧这连pào灰都当不上的金丹期。君不见《道藏悟真篇》有言：

    “一粒灵丹吞入腹，始知我命不由天。

    赫赫金丹一日成，古仙垂语实堪听。”

    虽然不乏其地处偏远眼界有限之嫌疑，金丹期意味着至少对一种道有所感悟，对力量的使用开始上升到规则的层次，覆灭一方天地，也不过一转心念，弹指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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