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扔粉笔，连“下课”也不说，便夹着教材走出了门口。有人耳朵够尖，听到老师在愤愤地抱怨：“有钱人了不起嘛，开生日会请全班同学去，也不说请老师去……陆家啊，说不定晚上每人能分到一只螃蟹呢……”

    正睡得香甜的石忆，被突然而来的欢呼声吵醒了，迷迷糊糊地擦了擦眼睛，本能地收拾了一下桌面，站起身就往外走，准备放学回家。

    “呆石头你去哪？”坐在石忆后面的陆鸣见他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便大声叫道，“我爸爸派了大巴来，等下接大家一起去我家！”

    石忆这才醒了过来，忙辩解道：“我……我去厕所……”

    麦包晃动着肥大的身躯走了过来，一抬胳膊，把石忆夹在腋下：“走，哥陪你一起去！”

    石忆挣了两下，哪里挣得开麦包的蛮力，只能很委屈地从了他。

    两人走到走廊尽头的厕所，麦包一边痛快地放着水，一边低声问石忆道：“你给狍子准备了啥生日礼物？他猪大腿的，这可是你最后一次跟她过生日了，再不行动，可就来不及了啊。”

    石忆与麦包两人一起玩尿泥长大，除了自己学习龙语这事以外，石忆可从来没有任何事情瞒着对方，包括他对陆鸣那点不清不楚说不明白的心思。此时听了麦包的话，石忆忍不住说道：“什么叫最后一次啊？我还身体健康打算长命百岁呢。”

    麦包叹了口气，打了个哆嗦，将裤子提好，才说道：“你也知道的，陆鸣中考的目标，就是咱们学校的高中部……南洄一高可是咱们南洄市重点中学中最拔尖的，虽说对本校初中部升学有优先照顾，可你的成绩……唉……”

    “什么叫我的成绩……”石忆反唇相讥道，“说得好像你比我好一样……”

    麦包耸耸肩：“咱哥俩成绩是差不多，但架不住我那老爹肯花钱啊。赞助费缴够了，再重点的重点中学，也不是进不去。你家……你爹妈就算肯，能拿出那笔钱吗？”

    石忆心头一颤，麦包说的的确是个很实际的问题。以他的平时成绩，想上南洄一高，那是绝无可能的事。要像麦包一样走jiāo赞助费的路子，至少也得二、三十万起吧。这笔钱，麦包他爹咬咬牙肯定可以拿出来，可是自己家呢……

    在这之前，石忆并非没有想到过，高中生涯会与现在这些同学……尤其是陆鸣……分开。但每次思想一触及到这个问题，便被他本能地以“时间还早着呢，说不定我努力一下，也能上一高”这种完全不靠谱的想法强行镇压下去。

    此时听了麦包的话，石忆才真正意识到，中考，对他来说，很可能就是一次永别。今晚陆鸣的生日晚会，也许会是他这一辈子最珍贵的一次记忆……

    看到石忆的神色一下子灰暗了下去，麦包连忙拍着石忆肩膀说道：“别担心，这不还有一个月么？我爹说了，你打小就聪明，跟我一比，就是个天才。说不定再努力一个月，你也能直接考上一高呢……卧槽，看准点，别溅湿我的鞋！”

    麦包的话不过是聊尽人事的安慰罢了。不过石忆却还是为之精神一振。对啊，自己是天才，全地球几十亿人里，唯一一个有机会学习龙语的天才。这种比买彩票中头奖更难得的好事都能降临到自己头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不可能的？连龙语自己都能学会，区区一个中考算什么……

    石忆暂时忘却了悬在头上的一个月死亡期限，也忘记了会改变自己一生轨迹的中考，重新振作了起来，拍了拍麦包，微笑说道：“谢谢了。”

    麦包把胸一挺：“哈哈，咱俩哥们谁跟谁，客气啥呀。”

    校门口果然停了辆豪华大巴，初三二班所有同学可以全部装得下。

    班主任燕丹丹上车时，得到了所有人的一致鼓掌欢迎。不过看到跟在燕丹丹身后一脸贱笑的齐白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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