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未免可笑。
且还做梦让秦承业将他取代,弘远帝真是老了,老的都开始痴心妄想,以为全天下人都要围着他转,要唯他的命是从了。
老虎固然是森林之王,然一只活到尽头的老虎,不过只剩下一把枯骨了。
秦承嗣铁面冷峻,直接大步出了皇宫,等到了秦王府时,才又听暗卫来报,弘远帝请了岚贵妃去了勤政殿。
“继续监视。”
“是。”
秦承嗣下马进府,而此刻咳血不止的弘远帝确实如秦王府暗卫所报,已经召了岚贵妃到勤政殿见驾。
岚贵妃到了勤政殿门口时,便见一众御林军和宫娥太监,俱都在徐安公公的吩咐下,一点点撤退离开勤政殿,在距离宫殿门口足有二十米远的地方停下来。
将人撵那么远做什么,是怕他的奴才一会儿听到他们的话么?
她这谋害了血亲的逆女尚且不敢再去在乎那些虚名,倒是他这天下至主,却原来还是要脸的。
岚贵妃下了撵轿,徐安公公赶紧过来请安,一边还恭敬的说着,“娘娘您快进去吧,陛下在里边等您呢。”
“嗯,本宫这就过去。”岚贵妃温雅一笑,因这一笑,她眸中划过柔情万种的韵色,艳光四射,倒是让人忽视了她如今已经刻上皱纹和鱼尾纹的容貌。
岚贵妃昔年貌美天下知,姿容艳丽、身姿婀娜,她一颦一笑都翩跹瑞丽,有国色之姿,让后宫诸妃嫔俱都艳羡不已,然她这三年来容颜却褪色的厉害,已经从之前三旬左右,风韵犹存的美少妇,变成现今这个依旧举止优雅端方,却少了某中让人心旌神摇韵味的宫妃。
地位仍旧高高在上,可身上的从容与对世事的不屑一顾,却因为某种力不从心,而渐渐从她身上消失了。
最清楚这其中变迁的徐安公公心中感叹,面上却声色不露。只恭敬的引了岚贵妃进了勤政殿,稍后才眼观鼻、鼻观心的亲自守在殿门口。
勤政殿中,弘远帝并没有如太医们对外宣扬的那样,在正静心养病,他很忙,手中折子一本换一本,从陇西军马最新的动向。到云州禹州的灾情现状。以及诸路叛军的兼并与征战,他看的认真,不时撕心裂肺的咳嗽几声。一手拿着狼毫挥写着朱批,顾自沉浸在其中,好似一点也没有注意到殿内又多了一人。
岚贵妃对自己被如此冷落的境况也毫不在意,好似早已习惯了。又好似觉得,现在再去计较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实在可笑。
是的,很可笑,所以她不会做。
不仅是因为她与这天下最权贵的男人,只是交易关系。两人并没有额外交情,更不是心心相印的夫妻,还因为。她无心,他亦无义。
将近半个时辰过去。弘远帝咳嗽的更厉害了,手里折子再批阅不下去,这才意犹未尽的停住手。
“喝些茶吧。”岚贵妃将自己方才煮的茶递过去,态度云淡风轻,好似只是在面对一个可有可无的陌路人。
弘远帝对此也不以为意,只是静静的看了手中茶杯片刻,才又道:“你说的三年之期,朕给你了,可惜,岚贵妃,……你又让朕失望了。”
“是。”岚贵妃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一边也说,“只是,陛下现在还好好的活着,这也都是臣妾的功劳,不是么?”
“呵,呵呵呵。”弘远帝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样,呵呵冷笑出声,他嗓子眼里像是堵了痰,又像是年逾古稀的老人,说话含糊不清已是本能,早已没有了早几年的声如洪钟的模样。
弘远帝一把摔碎了手中茶盏,连带着温热的茶水喷溅出来,洒在两人身上和地上,一片狼藉。
他冷笑的看着岚贵妃,随后猝不及防的伸出干枯如柴的手指,一下钳制住岚贵妃的下巴抬了起来,看着她那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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