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您明知道凌泽纶取了牌位,为什么还任由他把那牌位给周莞颜?”
红缎上了马车,眼神往后面扫了扫,不解道:“难道您真希望自己有个妹妹啊。”
凌若笑着拢了拢衣袖。
“你觉得今天周莞颜过继一事没办成,回府后我那便宜父亲,会不再提?”
红缎蹙了眉,“依周相的性格,绝对会逼着您再来一趟。”
凌若点头,“这事终究摆脱不了,我何苦为难自己?而且他真以为把周莞颜记到我母亲名下,那周莞颜身价便提高了?”
“母亲的尸身在凌家祖坟,母亲的牌位我也曾亲手刻制供在祖坟的祠堂。这个周家之妻的牌位,可有可无罢了,她周莞颜想跪拜就跪拜,跟母亲没半点关系。”
“就算周家承认了她,她充其量是个丞相府的二小姐。到时候我连整个丞相府都要倾覆,还会怕她这个二小姐?”
红缎沉吟,点头。
“理是这个理,可主子,您若拦下了,史舅妈也不会因这件事和凌公子闹嫌隙啊——如今凌公子背着众人把那牌位给周婉若,凌家肯定闹成一团,怕是不好吧?”
凌若垂眸,自顾自地斟了一杯茶,饮了几口,这才问道:“你觉得凌泽纶这个人怎么样?”
“说实话?”红缎撇嘴,“不怎么样。高不成低不就文不成武不就,不知轻重心思浅薄……嗯,差不多就这样了。”
说完,猛然想起什么,捂嘴望向凌若,“主子,我这样说,您不会生气吧?”
凌若白她一眼,“要生气早就生气了。而且,你说的是事实。”
红缎不解地望向凌若。
凌若放下茶杯,掀帘看了看车外,还有大半的路程才到周府,便细细地同红缎讲道。
“凌泽纶现在的样子,绝对成不了一个合格的凌家掌舵者。可这一辈凌家只有他一个嫡子,下一任家主非他不可。”
“他虽然没有什么大的优势,但也没有要命的缺点,这次通过周莞颜之事,正好可以借机去打磨打磨他,就算不能磨成有用之徒,也能将他训成个守成之人,保证凌家二十年的安稳,直到下一位家主诞生。”
“早出事总比晚出事好,舅舅舅母也能狠下心对他教育,所以我才没拦下。”
红缎一脸怪异地盯着凌若,良久,诧异道:“主子,您跟以前不一样了。”
凌若挑眉,“怎么?”
红缎撇了撇嘴,“爱管闲事了。”
是吗?
凌若望着茶杯里漂浮的茶叶,心思沉浮。
不是爱管闲事——而是,有人情味儿了吧?
大皇子府。
“报!”
侍卫拖长了调子的惊报声乍响在议事大厅门外。
而门内,此时此刻,大皇子和一干心腹围坐一圈,神色严肃。
大皇子坐在首位,穿了一身暗紫色的长袍,头戴冠玉,眉毛紧蹙地盯着自己的心腹——此次会试的主考官刘掌院。
“你是说,这次会试试卷批改之事,你们全插不上手?”
声音低沉,难掩怒气。
若想会试能有个满意的结果,批改试卷之人事关紧要,此次批改的试卷若他手下的官员插不上手,他招揽的那些文士如何能拔得头筹?又如何能为他蓄势?
在此之前的会试,一版都会派三人阅卷。
皇上钦点一位大儒,再由礼部和众官员分别推选两名翰林院的掌院,共同组成阅卷方。
此次钦点的大儒是声名内外的欧阳先生,不是他们这些皇子能攀扯上的名士,自然不能打欧阳先生的主意。
礼部大半掌控在二皇子手里,礼部推选出来的牟掌院自然是二皇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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