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声越来越小,直至停止。
以为大雨遮去了他笑中的做作,却不知穆头轻易地就从他佯装狂妄的笑声中拈出了他的痛处。
“分享?”
他重复着这两个字,
“当然有!本王有上官军师、有国主、有穆图……有几千万的士兵跟本王分享胜利的喜悦……”
穆头的笑意更深:
“哦?他们就是王爷可以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之人?”
他的话让穆九霄的眼神变得空‘洞’,握着酒壶的手紧了又紧。
穆头又道:
“王爷,有些人,谁都代替不了,你有千军万马,可她……只有一个。王爷何不放下心结,让一切随缘?”
说完,穆头轻轻拍了拍穆九霄的肩膀,然后走开了。
穆九霄没再说话,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喝酒,雨越下越大,他的心也越来越痛。
离开一月,他心‘乱’如麻,因为他原本一颗平静的心,一颗只为战争而生的心,被一个‘女’人搅‘乱’了。
她的影子总是不时地从心间跳出来,在他的眼前晃。
她的笑声、哭声、咒骂声……在耳边吵得他心神不宁。
打了胜仗回来,他甚至连铠甲都没来得及脱下,便风尘仆仆直奔落翠轩而来。
但是在看到她后,他却只能看着,什么都不能做,因为……她是云傲天的‘女’儿。
他将最后一滴酒浑着雨水倒入口中,晃了晃,酒壶空了,他不满地将它扔掉。
从怀中掏出小粉红,雨水立刻打湿了它。
“为什么你还不出现?为什么不来救我?”
他盯着小粉红,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如果温泉‘女’子出现,也许他就不会如此痛苦。
将小粉红紧握在手中,他又举起另一壶酒,仰头一饮而尽,紧接着又是一壶……
地上很快七扭八歪地躺着十几个酒壶,大脑在酒‘精’的作用下,终于开始变得不清醒。
他捏紧小粉红朝东厢走去,脚步踉跄着,亦步亦趋,走到东厢房‘门’口,他靠在了‘门’柱上。
喘息声越来越细密,他终是推开了东厢的大‘门’……
内室中,林铃儿正熟睡着,由于‘床’塌边燃着暖炉,她热得踢掉了被子,正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细微的鼾声充斥着穆九霄的耳膜。
今晚没有月亮,室内漆黑一片,睡梦中,她感觉一只冰冷的大手探进了她的衣服里,覆上了她的身体,以为是做梦,她翻了个身。
衣衫渐渐从身上剥离,她都没有知觉,直到一具冰冷的身体将她揽入怀中,‘吻’疯狂地落在她的脸上、身上,她才惊醒。
“啊……谁……唔……”
她的尖叫声刚刚响起,‘唇’便被封住了。
这个熟悉的味道,不用点灯,她已经知道了他是谁。
心如擂鼓,一个月的思念,在这个‘吻’中化开,‘混’着浓浓的酒气,醉了人心。
她的手抚上他冰冷的背,抚‘摸’着他凹凸不平的疤痕,他的身体好冷,是寒疾又发作了么?
这个月没有她在身边,不知他的寒疾发作过没有,发作时他会是多么的痛苦?
她没有推开他,不管此时他是因为寒疾发作而爬上了她的‘床’,还是因为他喝醉了而走错房间,此刻她只想享受他的味道,享受此刻的相/拥、相/‘吻’……
水ru‘交’融,他的力量,他的娇柔,在这个雨夜如此和谐地融为一体,时间如果能停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可时间不会为任何人而停下脚步,雨停了,翌日的晨光很快照进了东厢,将‘床’塌上一对碧人笼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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