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杨青璇所言,自宇文端化收了杨家那封告状的折子开始,他的脾气就没有顺畅过。好不容易刚将杨相的折子看完,他便随手将之扔在了地上。
小李子见状。下意识地想去收拾,却也被他喝止住了:“就让它在那儿!你收拾什么!”
“是……”被宇文端化这么一吼,小李子身子一缩,甚是委屈地站在了一边。
“你这是发的哪门子火气呢。莫不是屋子里太暖和,让你燥得慌。”宇文端化正兀自生着气,偏偏有人就跟睁眼瞎一般去捋这老虎胡须。
“你来了正好,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吧。”宇文端化指了指那本躺在地上的奏折。看向这个凭空出现的男人。
“嗯,整件事情与你从尉迟璟那儿了解到的,差不多。”男人慢条斯理地答着,全然没有将这九五之尊的怒气放在眼里。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张子庭的死讯了。”宇文端化沉默了一会儿,又开口时,表情更是阴沉。
“嗯,怎么说呢。”那人想了想。慢慢踱步到那本折子旁,弯腰捡起了它:“知道的时间比你早,却不见得是一早就知道了。毕竟消息传到我这儿来,可是要一段时间的。”
“为何不与我说。”宇文端化微眯着眼瞧他,隐忍着几乎就要宣泄出来的滔天怒火。
“说什么?说张子庭死了,是因为官员让他进山挖玉,意外而亡?”见宇文端化没了平日里的好脾气。男人却也不怕。继续用那慵懒的态度对着他:“我若这么说了。你可会信?再说了,当初你将人发配西疆,可不是让人去享福的。那里的看守官吏让张子庭做这些事情,再正常不过,你又能怪罪别人什么呢?”
“……你应该知道,张公之死,没有那么简单。”宇文端化咬牙切地答着,可是他此时此刻表现出来的懊恼在男人看来,不过是无谓的挣扎罢了。既改变不了既定的事实,也无法改变即将发生的一切。
“纵然是有人从中渔利,顺水推舟地将张子庭往黄泉路上推了一把,算起来,他们也不能算是始作俑者吧。没有当初的贬迁,又何来今日的借刀杀人。”说到这儿,男人还特意顿了顿,若有所思地打量着宇文端化呆滞沉默的表情:“所以说,她若是为了这件事恨你,也应该在你的意料之中才是。”
“你特意来这儿,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些吗。”宇文端化知道在这种时候,对方不会说什么好话来宽慰自己了。于是他一闭眼,便想直接打发他离开。
谁知那男人一打开话匣子便没个完,见宇文端化似乎要下逐客令了,他却笑开来,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自然不是。我来本来是想告诉你,关于那笔钱财的事,似乎有些许眉目了。”
“他们果真将这些见不得光的钱财藏在了自己的别院里?”宇文端化一愣,如是问道。
“是,也不是。”男子见这个话题提起了宇文端化的兴趣,答得更是不紧不慢了:“杨言初为了藏那笔钱,也算是煞费苦心。借了别人的名讳,置办了一处偏僻的小院。这小院现下还做着茶馆生意,就连那一片征税的官吏都不知道这茶馆背后的老板来头是有多大。”
“你的意思是,只有杨言初独吞了这笔钱?”宇文端化沉吟了一阵,半信半疑地问道。
“看起来是这样。不过我觉着这个杨言初是没这个脑子下这么大一盘棋的。有些人做事,就是能将自己撇得一干二净,在暗处坐享其成。”他说到这儿,忽然顿了顿,带着些揶揄的意思看向宇文端化:“虽然要查出另外一个人与此事的关联得费一番功夫,不过从这几日以来后宫里发生的这些个事情可以瞧出来,这两家人确实曾经亲密无间地合作过,所以才互相有把柄在彼此的手里。”
“……若现在将这事情掀开了,最多也不过是抓了一窝羊。”宇文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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