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真是太让春儿伤心了。”春儿一跺脚,嘟着嘴便出了子衿阁,张雨茹笑看她赌气离开的身影,为春儿小孩子一般的心性连连摇头。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刚一转身,尉迟璟的声音却在门口响起:“你怎么不告诉她,这件事情是多么地牵一发动全身,撼动的,也许是整个后唐的兵权布局?”
张雨茹闻言一愣,转过身来一看,果真见着尉迟璟站在自己身后。蜡烛的柔光使他的五官蒙上一层阴影,让人辨别不出他真实的表情。
“那又如何?这种事,于她而言,于我而言,都是家长里短罢了。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张雨茹冷冷回道,见他走进自己房间里头坐下,也不着急赶他走,更没有主动贴上去的意思:“这个时候你出现在我的房间里……就不怕你的绾绾不高兴吗?还是说,分明就是她想让你来的?正好也可以从我的口里套出些什么东西来。”
尉迟璟听了张雨茹的话,不怒反笑,温和的态度让张雨茹更是觉得蹊跷:“你这人想象力好丰富。这么跟你说吧,绾绾想不想知道细节我不清楚。可是,这细节我却想知道。”
张雨茹皱了皱眉头,又联想到今日尉迟无憾的表情,突然灵光一闪,又有些不确定:“莫非今日你们在朝上,发生了什么?”
“算是吧。”尉迟璟双眼盯着桌上跳动的烛光,语气很是平静,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觉得暗流涌动:“完颜长空莫名其妙手里的兵权有一半莫名其妙被削了,而今正攥在皇上手中,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完颜长空是招降之将,算来完颜氏也算是前朝的阀族之一,突然被当今圣上削兵权,也不出奇啊。看看他是怎么对我们张家和端木家……便可管中窥豹了。”
听得出来,张雨茹虽然再三隐忍,却还是难以掩饰住她对当今圣上的厌恶。即便张子庭再三劝她说皇上愿意给他们张家一个活命的机会,已经是仁慈之相,可是她却觉得张子庭的说辞荒谬之极。
张家本无罪,全是有人栽赃陷害,可是皇上却仅听凭杨相一面之词就治了他们家的罪责,何其草率。而今他所做的一切不但都是亡羊补牢之举,且还没有损他半分颜面。
这种顺水推舟的事情,父亲怎么能说是他仁慈的表现?!张雨茹对于张子庭思考事情的逻辑,百思不得其解。
尉迟璟也知道张雨茹对于新朝有怨气,所以也没管她这些大逆不道的言论,只是继续就兵权之事侃侃而谈:“看起来确实是如此。不过完颜一家在这几年里跟着新帝,确实也没有少做些克扣军饷的事情,但是因为咱们一直都在与北疆打仗,西河边境也是纷扰不断。完颜一脉虽说是有些贪婪,但好歹也算是骁勇善战之辈。皇上在这个时候突然削掉他们家兵权,总觉得有些不妥……再则,若是西河战事也起,皇上若无法御驾亲征,这兵权还是得划分出去的,到那个时候……就棘手了。”
“这有什么棘手的。跟谁不是给。”张雨茹耸了耸肩膀,对于这些政治上的东西不愿意多想。而今她一门心思都扑在了张家一门的伸冤之事上,已无暇顾及其他。
“给完颜家,咱们几家人还算是分庭抗礼。可是若拨给了万家……万家在兵权之上,则要略胜于尉迟与杨家了。”
“哼。什么分庭抗礼。早就不是你想的那样了。”听到这儿,张雨茹突然冷笑了一声:“你不是天天绾绾长,绾绾短的吗。难道你不知道,完颜若水在入宫之前,是你家绾绾的闺中密友?”
尉迟璟闻言一愣,有些不知所措。张雨茹看到他震惊的模样,禁不住摇了摇头。她就知道,尉迟璟对杨青绾的喜欢,其实也不过如此。
“且不说那完颜若水是如何可以过五关斩六将,凭着她那平凡之姿入宫位居贵人的吧。但就她突然疯癫的这件事,便已经说明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