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来時,才发觉洛杉已经进去很久了,他忙理了理思绪,敲门道:“小杉,你好了么?”
洛杉唇瓣已被咬破,有殷红的血丝渗出,她没有回答他,自己收拾好后,扶着墙站在地上,拧开了门锁,可通红的眼睛,及眸中的水光,却出卖了她的状况。
邵天迟黑眸凝着她,薄唇动了动,终是什么也没说,取下输液瓶,一手扶抱住她,慢慢的往外挪动步子。
到了床前,扫视了一圈,发现乔洛冰出去了,乔母还睡的熟。
将洛杉抱上床躺下,邵天迟返回洗手间,将毛巾浸湿,坐在床边,执起洛杉的手,温柔的擦拭,洛杉潜意识里对他有了抵触,别扭的想抽回手,他牢牢的攥住,抬眸,黑瞳灼灼的望着她,一言未发,却令她心中抽搐的疼,再没了拒绝的动作。
他又低下头,专心认真的给她净手,气氛沉默的令人感到压抑,她试着打破这种僵局,蓦地想到了什么,轻声问他,“洛冰到英国深造,有那么容易么?他不过是个实习生,对医院来说没有多少价值,医院凭什么给他出资,送他深造?”
“小杉,你能不这么聪明么?”邵天迟微叹一气,凝眸看她,眼神里带了几许被猜中的无可奈何。
洛杉抿了抿唇,嗔道:“你快说?”
“我和高董事长商量好了,玛丽亚董事会出面多申请一个名额给洛冰,深造两年所花费用,全部由我来承担。”邵天迟如实相告,生怕洛杉多想,便补充说道:“这真是一个极好的机会,英国学习两年,会让洛冰学到国内无法学到的深层次知识,而且有了这层资历,对他以后的前途都大有好处,如果他肯上进努力,毕业后回国,在玛丽亚医院将会得到重点提拔,会是他事业上的一个大转折?这个机会,坦白说,如果不是基于我和泽铭的交情,哪怕给高董事长送再多的钱,也得不到的?”
“那……那么两年得花多少钱?”洛杉迟疑了片刻,拧着眉头问,脑中则在计算着她还有多少存款,够不够这笔钱。
邵天迟哪会猜不到她在想什么,他看人的眼光一向毒辣,猜人心理也**不离十,对于单纯如她,更不用费什么脑子思考,是以眉目沉了沉,“你问这么多做什么?你的任务就是养好身体,其它的不要多想了。”
“不,你帮忙可以,但我不想再跟你有更深的瓜葛,我……”
“我还有事,先走了?”
洛杉的话,还没说完,邵天迟已扔下毛巾起身,脸色很阴的说了句,便漠然的转身离开。
洛杉望着他消失在门缝里的身影,一抹悲凉迎头浇下……
亲爱的,对不起,不是我不够坚强,是我承受的已经太多太多,再没有了坚持下去的勇气……
亲爱的,对不起,原谅我累到极致,疲惫的只想闭上眼睛离开你,和你相爱,真的是太累太苦,我只剩下桐桐了,再禁不起任何伤害和可能遭受的危险……
亲爱的,对不起,每一次的分手,都是一把双刃剑,伤了你,亦伤了我,可是我无可奈何……
……
每到饭点,便有佣人准時来送餐,还有两名护工阿姨,将洛杉照顾的无微不至,给乔母减轻了不少负担,短短几天的時间,乔母也看起来苍老了好多岁,她一方面要担心丈夫,一方面又放心不下女儿,夹在这几家人的恩怨里,她亦是身心疲惫。
乔洛冰不知去了哪里,一个下午不见人影,邵天迟走后也再没有来过,但门外的保安却只增不减。
洛杉醒時,多半是呆呆楞楞的状态,虽然不再哭,那模样却是令人心里说不出的酸涩。
乔母疼惜她,试着跟她建议,“要不把桐桐接回来吧,你们娘俩儿分开这一阵子,你也想孩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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