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王爷您请安,但您铁面无私,正直不阿的美名,臣妾如雷贯耳。想来这件事,您也不会就此掠过,所以臣妾恳请您替严家兄妹做主,不要冤枉了能为朝廷效力的臣子。”
从头到尾,皇贵妃都格外谦卑有礼,言谈句句在点上,并未见半点盛气凌人的样子。摄亲王虽然早有耳闻这为皇贵妃跋扈狂傲,但说上几句话之后,发觉也并未见的。“那是自然,老夫既然来了,这件事情就不可能这么敷衍过去。”
正想要问一问严钰,就听见外头一行人急切的脚步声匆匆而至。
“皇上驾到——”小侯子的声音,焦急而短促。声音还没落,皇帝便已经快步走了进来。
“碧儿。”上医刚圾。
严一凌赶紧上前迎驾:“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您怎么来了?”
奉临一脸的不高兴:“朕特意吩咐人去拦你不许你出宫,你却偏还是来了。是把朕的话当耳旁风么?”
“嗯哼。”摄亲王轻咳了一声。
这时候,奉临才注意到,原来殿上还有这么一位人物。
“老夫见过皇上。”
“皇叔安好。”奉临略微颔首。
“老夫便是知道,事关皇贵妃,皇上一定会亲临。”摄亲王刚刚缓和的脸色,随即又冷了下来。“怎么?皇上是要包庇皇贵妃的兄长么?”
“岂会如此。”奉临单手握住了严一凌的手。“朕得悉此事,便觉得其中大有文章。想来皇叔也该知道,马车上那一位姑娘,与严钰情投意合,朕原本是要赐婚的。谁知道她忽然就出宫了。如今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却摆出一副从未见过的样子。这里面是有什么缘故,事情因何而蹊跷,总是待细细推敲的。”
说到这里,奉临沉了口气:“皇叔过问此事,朕便是一百个放心了。”
“皇上就这么相信严氏兄妹么?”摄亲王挑着眉头问。“老夫却有一桩事,心生疑窦。”
“皇叔请讲。”
“到底连日以来,诛杀沈家以及与沈氏亲厚之官员的事……到底是皇上的心意,还是受某些人的蛊惑才痛下的杀手呢?”摄亲王原本也不想再理会朝堂之事,但眼见着皇帝杀心四起,朝堂之上人心惶惶,朝堂之外渐生兵变,他也不能不插手这件事情了。
奉临沉稳的与他对视,徐徐道:“朕自然有朕的主张,岂会由得旁人干涉。皇叔之意,乃是愿朝廷和百姓皆安,如出一辙。朕只求皇叔能彻查严钰长街行凶一案,万万不要在朝廷用人之际,中了歹人的圈套,令朕损兵折将才好。”
摄亲王饶是大笑起来:“皇上与皇贵妃一唱一和,无端就把老夫逼到这个浪尖上了。好似,老夫若是不查明真相,便是冤枉了皇贵妃也辜负了皇上。”
“朕并非此意。”奉临有些焦虑:“实在是眼下没有其余的法子。朕……也是焦头烂额,自顾不暇。”
“好。”摄亲王略微点一下头:“老夫虽然年迈,却也还有把子力气。能为皇上分忧,实属本分,亦是荣耀。但老夫有个条件,望皇上能答允。”
“皇叔请讲。”奉临不晓得他又有什么花样,悬着的心一时也没有落下。
“待到真相查明,老夫希望皇上能解了皇后的禁足,并且不再追究朝堂之上与沈家有关系的朝臣,宽恕了他们,尽快平息此事。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不等皇上开口,他又道:“杀戮可以暂时的环节朝廷的困局,但实际上,却是为下一场风波埋下了仇恨的种子。明知道利大于弊,皇上何必还要继续挺而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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