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四十五章 终于开始的“解密”(第1/2页)  回家的心路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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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黑哥一阵毫无征兆的暴风骤雨般的大怒c大骂,如一阵机枪急射,打得我错愕c惊讶加发呆了好一阵子,整得我俩一时都陷入无语c尴尬c别扭的境地。“我是不是自找没趣?专戳人家的痛处,他这是自酿的苦酒自己喝,与我何干。”想到此,我内心很快释然。不过,这可是自打昨天在车上遇到二黑哥至今,他老兄第一次发怒,看样子他这次是真的怒了。他怒气冲天c声嘶力竭发泄着自己的一腔怨气,磕磕巴巴的,脸憋得黑中带紫。怨谁呢?总不能怨我问你吧,要知今日,何必当初,真是的。不过他这一通怨气发泄出来,也彻底断绝了我心中的最后一丝幻想,说白了吧,那就是他所说的“逃兵”一事儿不是酒后失言,我内心可是一直希望是他酒后失言。逃兵,板上钉钉的逃兵。事情既然到了这份上,也只能说明我之前的想法是多么地天真可笑与一厢情愿。

    有些事儿就是这样奇怪,你越是希望某件事儿不要发生或者不要出现,而它却偏偏发生或者出现了,事情一旦到了这种吊诡的地步,之前的猜测啊焦虑啊,反而就一扫而光,我现在就面对这种情况。二黑哥话犹在耳,自己言之凿凿,他在朝鲜战场当了逃兵,当这一幕尘埃落定时,我的内心却出奇的平静,唯一的感觉只有眼前呼啸而过的一阵一阵的刺骨寒风,刮得周身寒彻。好滑稽的二黑哥,你当逃兵的故事吗,讲与不讲,都无所谓了,我现在不想也没兴致再问了,反正事情就是这个样子,一切随你发挥吧,只有短短的半个钟点的放风时间,估摸着已经过去一半,我一过客,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儿,何不跟二黑哥一样,看天看地看看周边的树木房屋。这下可好,在寒风呼啸的站台上,我俩一时无话,索然寡味地来回逛荡起来,还不敢离车厢太远,可老这样逛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啊。得,我可不跟你较这个真,调侃调侃总可以吧。扯个啥话题呢?对,还是昨晚喝酒那一节吧。

    “二黑哥你昨晚没喝多啊?”我咸不咸淡不淡地地问了二黑哥一句,明显地带着无话找话应付眼前的意味儿。

    “你说呢?就凭你那一瓶酒。以前家里穷,咱喝不起酒,在朝鲜这几年也没喝过酒,昨晚那酒劲儿够大的,喝的也快,搞得我好一阵子迷糊,不过还算明白,你以为我真醉了。”

    “呵呵,二黑哥你成了兵油子了。”我仍是淡淡的回应道。只是我这句话有点儿刻薄尖酸。

    “你懂啥叫兵油子?我要是油油的话,还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唉,这世上卖啥药的都有,就是没有卖后悔药的,当时我也不知是中了啥邪,一想起来就悔的肠子发发青。”二黑哥抬头看看阴沉沉的天,竟然自顾自地缓缓地诉说起来。

    “大兄弟,你二哥我入朝后的活儿就是赶赶马车,别的咱也不会,归后勤运输。我们任务就是向前线赶运军事物资,返回时也运伤员和尸体,主要是干部的尸体,缺胳膊少腿的,很少有全尸,反正就是紧跟着一线部队进进退退。刚入朝那多半年,几乎天天打仗,不打仗也要防空,军事行动都集中在有月亮的晚上,我们运输队随时准备听候出动的命令。为啥都集中在有月亮的晚上呢?后来我才知道,就是防美国飞机的轰炸。说起来你不信,那美国的飞机,就像咱老家人说的妖怪一样,大的小的,飞得高的低的,一来就是一大群,轰鸣尖叫,遮天蔽日乌压压的;那狗日的玩意儿贼得很,白天的时候,一个人股烟,晚上呢,一点亮光,它统统看得见。只要被它发现,麻烦可就大了,狗日的一个猛子下来,不是投弹就是扫射,非死即伤啊。哎呀,那个危险啊,白天黑夜都必须高度警惕,严格遵守部队制定的防空纪律,不然的话,自己一个人给报销了是小事儿,牵连到整个队伍,那损失可就是致命的。”

    二黑哥伸手向我要烟。风太大,避着风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点上。二黑哥重重地吸了一口,继续着他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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