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低头咬干粮。
闻墨语慢慢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把她手里的炒米饼拔了出去。
君以玉诧异地回过头,又和他对视了半天。
然后决定还是不理他,低头拿起了另一块炒米饼。
闻墨语将她整个碗都端过去,从怀里摸出一个很干净的油布包。慢慢打开,里面是镶满了碎肉果仁的几块饼。虽然冷了,但肯定比炒米饼香十万倍。
君以玉被这样东西惊呆了。闻墨语趁着她呆住,将最大的一块往她嘴里一塞,自己端起地上的碗,吃起了她方才在吃的炒米饼泡水。
君以玉毫不领情地将脸转向一边,决定就是不理他。
两个人无声地吃过早饭。闻墨语终于开口道:“你进去。”
君以玉抱着乌金枪眺望远方,像没听见一样毫无反应。
闻墨语说:“我要解手,你是想看么?”
话音未落,乌金枪蓦地抵在了他喉咙上。君以玉切齿道:“闻墨语,我现在杀你很容易。我不知自己何时会不留神把你的脑袋戳在枪尖上,你最好祈祷昭夏快些回来。”
说罢,提着枪,进了洞里。
闻墨语恼恨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不见,自己在门口坐下,抽出了刀守备。才不会告诉她,只是觉得她会冷而已。
这一天很冷,两人一个在洞里,一个在洞外,一句话也不说。一直到天有些黑了,闻墨语才回到洞里。
君以玉蜷在山洞一角,姿势有点奇怪。闻墨语自己在另一个角里坐下,继续不说话。
忽然君以玉开了口,不知为什么声音中有几分窘迫:“你,你转过去!”
闻墨语呆了呆,感觉她应该是要换衣服或者诸如此类的什么,便将头转向外面。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忽然敏锐地觉察到了似有若无的血腥气,不禁就要回头看:“你受伤了--”
“转过去!!”君以玉断喝一声,音量超过了他们认识以来的一切音量。
闻墨语啧了一声,掩住耳朵。过了一会,听到她微微松了口气,那声音却有些虚弱似的。
“糟糕……”
“怎么了?”
“不关你的事。”她的语气既不耐烦,又分明带了焦灼。然后她起身就往外走。
“天已黑了,你去哪里?”
“少来烦我!”君以玉焦躁地嚷了一句,急匆匆去门口鼓捣那堆快要熄灭的篝火。
闻墨语在黑暗中听了很久,终于听到她又回来了,似乎在喝水。他心里有些犯了嘀咕,这么冷的天,她有必要喝那么多水么?而且不知为什么,今天她的脾气似乎特别大。
闻墨语在心中做着各种各样的揣测,却做梦也不会想到这其实只是因为君以玉是个女子,每个月难免会有这么糟心糟肺的一回。还一心以为又是自己哪个眼神惹了她不爽。
他警惕着外面,陷入半睡半醒的状态中。半夜时分,却被一阵奇怪的声音吵醒。凝神细听片刻,辨出是君以玉发出来的难受声音,像是生了病的小猫一样。对于这个整天活蹦乱跳的小泼妇来说,这种示弱太不寻常了,闻墨语立时赶到她身边。
“你怎么了?”
她没有回答,身子蜷成一团,微微发抖。闻墨语问:“你是冷了么?”
君以玉摇摇头,声音断断续续:“我……肚子……痛……”
闻墨语:“为什么?你吃坏东西了?不会啊,那个饼放个十天八天都不会坏的。”
半晌,君以玉勉强道:“这里……太凉……”
闻墨语不屑地扭过头去:“矫情--”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闷响,君以玉已经倒在地上。
安静。
闻墨语一把扳过她的肩膀:“君以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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