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时,设法点起狼烟。纤蛮领兵的既是个骄横王子,必定会按捺不住,班师回朝。”
君以玉呆了呆,衷心地说:“昭夏,你真是坏人。”
他将环着她腰身的手臂收紧一些,带笑的薄唇暖暖贴近了她耳畔:“你总算看出来了。”
就看到她连耳朵都红了。
此时如果将她脸转过来一些,那俊俏小脸上的神情必定好看得紧。南昭夏微抬起手,却又改了主意,只悄悄在她发上吻了一下。
舍不得看她窘迫无助的样子。
君以玉自己慢慢镇静下来,静听着马蹄踏过积雪的声响。许久,她轻轻地叹了口气,一只手不由得轻触身边的乌金枪。
南昭夏猜到她还在为背叛了祝皋而介怀。那是她父兄以鲜血保卫的国,如今她却要以敌将之身前去面对它。
他心中不禁涌起许多复杂意绪,亦叹息一声,低声道:“阿玉,委屈你。”
小铜锅里的水咕嘟嘟烧开了花。两个守卫的纤蛮士兵几乎要欢呼一声,忙将大包香料丢下去,再将半冻着的羊肉羊杂丢下去,便开始盯着小锅吞口水。
忽然不知何处传来了悠扬箫声。两人略微回了回眼,却终究顾不得,仍旧回头来看着肉锅。下一刻,那箫声中忽而夹杂了少女清甜悦耳的笑声。
两个士兵同时弹起来,跑出哨岗向下望去。
那里一个青衣温文的年轻人正十分随意地坐在马背上,吹着个不知是箫是笛的东西。一旁却是个红衫少女,在跳一支活泼的舞。
“好日子啊。”两个纤蛮兵呵呵笑起来。
年轻的一个便低头喊道:“喂--”
舞乐皆停。那两人抬起头来,男子风华绝色,少女巧笑倾城。
“可是过路的艺人么?”
那男子略一点头,拱手道:“叨扰了。这便离去。”
两个纤蛮士兵赶紧道:“莫走!叫那姑娘再舞一曲。”
女孩子听了连连摇头:“不要!这地方冷都冷死了!我们快走!阿玉要找个热热的屋子,煮些肉汤暖身子!快走快走!”
男子似笑非笑地仰起头,再一拱手,便要离开。哨岗中的两人却笑了,挥手道:“姑娘,热热的屋子,此处便是。暖身的肉汤,我们刚煮上。你上来跳个舞,汤正好熟。”
遂开了闸门,让他们栓好马上来。
两人似乎冷得厉害,一上来便围在了火炉旁。年长的那个纤蛮士兵笑呵呵地看着两人,嘱咐道:“肉等会就熟。你们先在此暖暖,切记莫要将火碰到这旁边的东西。”
女孩好奇道:“那黑乎乎的,是什么贵重东西么?”
老兵道:“贵重倒也没有。只是烟特别重。若是沾了火星,一下便燃起来,烽烟直传到王城去。”
一旁年轻的新兵却一味催着女孩子跳舞。这是纤蛮境内所有哨岗中最偏僻的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年到头连个人影都难得见到,更不要说这般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了。这个新兵才调到此处不久,每天想家想到睡不着觉,忽然见到有人来,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女孩却被催得不高兴,一扭身躲到同行的年轻人身后去了。怎么唤都不肯出来。
年轻人哈哈大笑,取过锅边挂着的勺子舀了一勺汤,小心拿过来吹了一下。
热气伴着香味倏然散开,女孩不由得伸出头来。旋即意识到自己是被他用香味引出来的,顿时红了脸。
小小的哨岗里充满了笑声。年轻人在女孩脑袋上摸了一下,含笑道:“一舞之后,正好吃肉。”
好一会,女孩才慢慢吞吞站起身,拢了拢头发。年轻人取出方才吹奏之物,竟是一只铁箫。
一旁的年轻新兵惊讶道:“这是铁的?也能吹响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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