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唇边带着个淡淡的微笑。
“墨语,”他的声音带了自嘲的笑意,“让你见笑了。”
闻墨语来到榻前,低头看了看床榻周遭遍染血污的药帕衣衫,一双冷眼渐渐染起慑人颜色。
德行无状的母妃,懦弱啼哭的妹妹,没心没肺的下人,七缠八绕的各方眼线,构成了这样个一团乱麻的烈王府。南昭夏就被困在这样的牢笼中整整十年。
闻墨语感到一种发自肺腑的气闷。
方才与烈王妃说话耗了许多力气,此时南昭夏的声音愈发弱了些,只有素来的笑意依然清晰:“如此狼藉,我自己……都不想看……你还是回宫吧……”
须臾安静。闻墨语从怀里取出一块牌子,丢到他身边。
南昭夏勉强摸起那块沉重的牌子举到眼前,赤金镶玉的色泽如此陌生而又熟悉。沉静凤眼微微睁大,将心底猛然涌起的惊涛骇浪掩饰一空。从烈王去世时起,他已有十年未曾见过这块牌子,也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今时今日会在这里见到它。
“兵符……”
闻墨语冷眼如夜,
“一个月,给我把伤养好。”
一时间,南昭夏的凤眼闪过了少有的困惑。他擎着兵符思索了一下。
“然后……呢?”
“然后?”闻墨语一挑眉,“刀又没戳在脑袋上,你怎么忽然傻了?带着兵符你说然后做什么?”
南昭夏慢吞吞地问:“……出兵?”
“不然是给你拿去造反么?”
两人互相看了一会,南昭夏终于有点明白了。
“墨语,”他轻声说,“你要带我一起出征?”
“啊。”
南昭夏顿了顿,目光又回到手中兵符上。隔着十年的光阴,烈王南成书手上的温度仿佛依然残存。他微微一笑:“陛下和仪王怎会答应……”
闻墨语上前半步,在榻前半跪下,将他那只手连同兵符一起紧紧握住。
“我不会让你留在王城任人宰割。就算是拽也要把你拽出去。”他的冷眼中泛起夜色,带着冰冷的绝决,“南昭夏,莫要负我。”
君以玉陪同南望舒外出买药后回到烈王府时,桑沃早已候在门口。见到她,即刻上前悄声道:“君姑娘,世子性命无虞,还请勿要担心。”
闻听此言,两个姑娘都幸福得热泪盈眶。桑沃十分淡定地选择了无视。身为男人,整天呆在烈王世子这种人生赢家的身边,必备的一项技能就是淡定。
他见过世子千百次垂危,没有一次不像真的,可也没有一次真的挂了。这一次他有一半可以肯定这俩姑娘实际上是被他家世子给耍了,他家世子绝对是个骗起人来连亲妹妹都不会手软的恶劣人士。别激动,激动什么呀,你看人家烈王妃,多么淡定。一看就是被骗惯了的。恩。
那俩姑娘风一般闪过他身边,奔回了药房。
四下悄悄。君以玉一推药房门冲了进去,迎面撞上了正在往外走的闻墨语。
闻墨语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冷眼斜挑:“泼妇!小点声!”
君以玉才不理他,一甩手,快步到榻前去看南昭夏了。
闻墨语立在原地没有回头,却情知身后是那个小泼妇正跪在榻前,服服帖帖看着沉睡不醒的南昭夏。她的恭顺姿态温柔眉眼,他都仿佛看到了一样了如指掌。指不定她还会给他掖掖被子,顺顺头发。那些连南昭夏的妹妹都不能做的事,她兴许都做得出。因为她一向是不管不顾。
仿佛有一根极细却异常坚韧的丝陡然穿过心头。闻墨语不禁低头看了一眼心的位置。没见到有血流出来,可那种绵绵不绝的尖锐剧痛,分明胜过利刃穿心。
他十分困惑。站在原地想了好一会,觉得应该是被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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