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兰接过去看了看,点头道:“是名家的手艺呢。近些年没了好些巧匠,现在就连宫中都难寻这样的好东西了。”
宫女瞥了君以玉一眼:“那……”
执兰一翻手,就想将簪子收起来。君以玉极力伸出被捆在一起的双手,一把将簪夺了回去,不满地看着她。
室内不觉安静下来,宫女们都看着执兰。身为太后面前的红人,这位姑姑看中的东西,还没被人这样劈手夺下过。
安静只持续了片刻。之后,执兰向前一步,一把抓住君以玉的头发,将她狠狠按进水里。
这一下猝不及防。君以玉要挣扎,早被宫女们围了一圈按着,顿时呛了水。
“祝皋的小贱人,敬酒不吃吃罚酒!真以为二皇子会收了你做妃妾么?做你的梦去。用过即扔的破布而已,也敢给姑姑脸色看?”
执兰一手紧紧抓着君以玉的头发,一手伸到水里来,在她身上狠狠拧下去。在这样温热微烫的水里,即便留下了淤血也不易看出来。
君以玉呛了许多水,却在这时候终于明白了这一早上的闹腾为的是个甚。妃妾?闻墨语?她们会把她和闻墨语联系在一起?这些人脖子上面长的那个到底是什么!
执兰将她拽出水面,讥讽道:“父兄的脑袋挂上大宛城门,做女儿的来服侍大宛皇子,这真真是再好不过的。”
不等回答,又将她按回水中:“奴婢就有个奴婢的样子,长些记性乖乖听话,说不定还能多活几日。你兄长泉下有知,还要羡慕你是个女子呢。”
浴桶中突然没了挣扎。寂静瞬间降临。
很久的安静。一个年级较小的宫女微微变了脸色:“姑姑,该不会……死了吧?”
执兰没应声,一把将君以玉掀起来。
水花四溅,她猛然看到一双被恨色染得极亮的眼睛。君以玉咬着蝶簪,双手握在一起,连同腕上的沉重镣铐一起,狠狠抽了她一个耳光。她手上捆绑的丝带已经借着簪子挑断,口中帕子也已取下。
在宫女们回过神之前,她已迅速翻身离了浴桶那个危险的地方,随手抓起一块不知什么布料裹在身上,手里紧紧握着簪。
虽然威力不如匕首,但对付几个宫女,普通簪子也绰绰有余了。方才的混乱,正给了她偷偷解开手上丝带的时间。
执兰恼羞成怒:“贱人!你--”
君以玉将身上裹着的布料一甩,沉重的布匹如云霞般泼洒而出,不偏不倚抽中执兰,将她击倒。她攥着那支锐利的簪子,带着镣铐的喧响一步步朝执兰走过去,明亮眼中皆是怒色。
“信口辱没我爹爹和兄长,很得意吧?执兰,你没听过有个词,叫做现世报应么?”
执兰站起身,从腰后抽出一条鞭子,冷冷一笑:“敢在你执兰姑姑面前卖弄拳脚,你活腻了!”
要是没因为怕下雨而来那么早,就好了。
太子闻弦语感到一句话都不想说。烈王世子的漂亮身影静静端坐于他视线的一角,和他一样平静无声。
他已经懒得再去想他父王为何要将这个祸害留在身边。既然大宛上下都是如此信服烈王世子,那父王最初的动机,已经没有推敲的必要。
又或许,他父王的动机其实并不复杂,只是他做儿子的不愿意承认罢了。
闻弦语慢慢克制着自己的表情。既然世子本人都克制住了,他又有什么不能。那些桀骜不驯的厌恶神情,交给二皇弟吧。
上朝时间已经到了,大宛王却依然遥遥望着仪王,露出意味深长的一笑。仪王早已笑不可抑,却又回头去看孔宰相。孔宰相指指自己的衣领,又指指仪王的衣袖。只要眼睛不是特别瞎的人,都可清楚看出,两人在礼服内里,穿了颜色十分娇的贴身里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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