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湛湛立时就退开了好几步,吐吐舌头走了。却趁南昭夏没看她,狠狠白了君以玉一眼。
等那主仆俩走了,南昭夏才回转身,走到君以玉面前,俯身将她嘴上的纱布解下来,旋即打个手势让她不要太大声。
“以玉,”他挑起个微笑轻声说,“鬼门关上走一遭,可得到教训了?”
他的凤眼如同晚风沉静悠然,既看不出对她有半分同情,也寻不到一点耻笑。君以玉静静看了他一会,低声说:“南世子,以玉求你一件事。”
“说来。”
君以玉对他轻轻一笑:“求你将我头上这支蝴蝶簪取下来,另送旁人。”
南昭夏没有动,只是低头看着她:“为何?”
“一个被锁在廊下的囚徒,连死的时候尸体会被分成多少块都不知道,却带着这样漂亮的一支簪子,这不是很可笑么。”
南昭夏笑了:“堂堂君大小姐,居然也会这般灰心丧气。”
“我不是对自己灰心,哪怕知道会死的很惨。”君以玉低下头,“只是不喜欢‘不合适’这个词。”
片刻安静。南昭夏伸手拔下她头上的蝶簪。
君以玉轻笑一声,不知为何眼中已蓄了温热的泪。她觉得自己这眼泪好没来由,只好低下头,强笑着不看他。
“南世子,多谢你数次救命的大恩。可惜以玉太笨,到底还是枉费你辛苦一遭。”
南昭夏俯身,将蝶簪擎在她面前:“君以玉,我只问你一句话。与合不合适无关,这支簪,你喜不喜欢?”
君以玉已经含了满眶泪水,几乎看不清那支簪,看不清他的脸。她默默点点头,声音难掩哽咽:“南世子,可惜我看到它,是在一个不合适的时候……”
南昭夏伸手拭去她的泪,牵起唇角,露出个从容笑颜。
“你说不合适就不合适?小女子,你以为你是谁。”
说着将蝶簪原样插回她发间,低声道:“既然喜欢,就好好戴着。合适不合适,由我来告诉你。”
君以玉抬起头,便见得他的凤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神采,使得他的安静从容陡然沾染上了三分张扬邪气。
只一瞬间,他又恢复为那个沉静温雅的南世子,指尖在她额发上轻轻一触,低眉含笑:“眼下这点苦,你可忍得住?”
君以玉点点头。
“好。”他亦点点头,“那便给你三日时间,寻得不再触怒墨语的方法。”
说罢直起身去,转身走向宫院深处。
君以玉怔怔看着他的背影。许久,方深吸一口气,蜷起身子,寻了个更暖更安全的姿势。暮色中,她的眼睛如同晴天般明亮光辉,带着生的希冀。
或许她很快就会死在闻墨语手中,但是在那之前,她还要戴着这支簪,顽强地挣扎下去。
“不触怒闻墨语的方法……”她轻声念着。那对她而言,将是很难寻到的。
是夜,君以玉倚在廊下,被自己的喷嚏惊醒。
四周寂然,远处传来更鼓的声音,已是半夜。周身寒气逼人,湿衣服贴在身上,十分难受。
她努力蜷起身子,迷迷糊糊想起了烈王府那只小雪狼。若是那个小家伙在,想必会很温暖。
正半睡半醒间,突然被人猛地拉起来。
君以玉吃了一惊,茫然四顾,发现是几个侍卫正将锁链从廊柱上解下。
“你们要做什么?”
没人理她。那几个人拽着锁链将她拖走,直出了惊羽宫。
一出来,风顿时大了许多。君以玉冷得牙齿打颤,浑身镣铐都在发出声响。
不知走了多远,几个侍卫停下来,打开什么门,将她一把推进去。
君以玉惊叫一声,那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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