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归不禁一呆,她怎么忽然扯到了她的长相?
这一瞬间的迟疑,南望舒已经重新低下头去,一边给他上药,一边却落下了大颗大颗的泪珠。
云不归是如此无辜且茫然。
于是他只能取出自己的手帕,略俯身,尽量温柔地对她微笑,同时将帕递上去。
天晓得此时此刻他有多忐忑。只求南望舒别跟她兄长一样大灰狼,不然这一哭可就意味深长了。
南望舒抬起头,猛然见到他面上笑颜,顿时呆住。半晌,她急急低下头,一只手无意识地隔着黑纱遮住面孔。
她这个举动倒是很容易明白。云不归真心诚意地说:“南郡主,在下不知你相貌如何,但你心地温柔,又精通医术,比那些只专注容颜的女子可爱得多了。”
南望舒窘迫地站起身,低声道:“放肆。我……我告诉世子去。”
云不归顿时完全石化。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他说什么了?
正内心崩溃之时,南望舒却见到他瞬间静止的神情,又急忙蹲身继续给他裹伤,一边小声说:“吓你的。莫再说了。”
云不归老实闭嘴,低头看着她将伤处包裹好。难为她一个女子,能如此镇静地对待这么吓人的伤口。
南望舒像是看到了他的心思一般,轻声说:“我昭夏哥哥从前在宫中给皇子们做伴读,经常受伤,却不放心给旁人医治,所以母亲才将医术传我--”
她的眼神忽然又黯淡下去。那段岁月,无论何时想起,都令人心痛如绞。
“这烈王府中,只有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只能眼睁睁看着。”
云不归听出她声音中的悲色,再对她一笑。
“若是兄长,看到弟弟妹妹安好,心中便已十分满足。想必南世子也是如此。”
南望舒已裹好伤口,闻言抬头道:“怎么,小云在家乡,也有弟弟妹妹么?”
云不归摇摇头:“我是个连爹娘都不要的人,怎会有兄弟姊妹。”
南望舒十分惊讶,脱口道:“怎会如此?你明明这么好。”
云不归微笑道:“正因盼着或许他们还会回心转意,所以才凡事乖乖的。没想到到头来都是--”
他还没说完,突然远远的传来一声悠长的传报:“接驾--”
两人一起回头,南望舒发出一声近乎哽咽的声音,掩住面孔。
“大宛王来了。”她痛苦地念道。
虽然只能看到南望舒一双眼睛,云不归也已觉察到她的悲苦。
他心中不解,但不及发问,倒先想起君以玉还在外面,忙说:“南郡主,我和以玉可否留在此处?”
他太了解君以玉了。万一她见到大宛王当真一个把持不住上前拼命,那整个故事就提前完事了。
南望舒默默点头,失控地掩住了面孔。
云不归着实担心,来不及询问她,自己一边穿起衣衫一边往外走。南望舒近乎惊恐地一把拉住他:“小云,你穿好了再出去!”
瞬间的安静。云不归立刻会意,她是怕他这样出去给人看到了说三道四。
可这药房位置偏僻,几乎无人问津,她怎至于惊慌至此。那吓得发颤的声音,几乎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尽管心中完全不解,他还是乖乖把衣衫穿整齐,这才安慰地一笑,转身出去了。
他未曾看到,他才一离开,南望舒便整个人倚在碧纱橱边,双手紧紧掩住面孔,无声地痛哭起来。
门外早已没有君以玉的影子。冷风吹过,云不归打了个寒颤,急急循着远处迎驾的喧嚣追过去。
意外的,他一直穿过了烈王妃的整片桃林,方见到了她院中跪了满院的人。既有烈王府的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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