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4 白纸黑字血泪垂(第2/3页)  镇国世子妃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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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是他端整俊雅的字迹:忠烈贤良,安葬为好。

    她将这封信按在胸前,死死掩住哭声。连敌国的世子都称他是忠烈贤良,祝皋自己却容不下君氏父子。倘若有援兵来,至少她二哥和父亲不至如此!远在祝皋的母亲和嫂嫂,她们今后还不知要受着那些乱臣贼子怎样的欺凌。

    书房寂静,只剩下泪落如雨的声音。朦胧泪光中,她的悲戚苦痛最终都化为了恨意。

    烈王府随从所住的是外院。因为是白天,众人都在各处做事,只有云不归一人因伤卧床。

    他原本轻轻合着眼正在养神,忽然听到叩门声,立时警觉地睁开眼,只有声音依然温和:“是谁?”

    房门轻开,君以玉进来到他床边坐下。

    她还没说话,云不归已惊讶道:“阿玉,你……哭了?”

    君以玉点点头,露出个淡淡微笑。这个神情使她唇边的喜色尽化作温柔。

    “小云哥,你的伤好些了么?”

    云不归对她一笑。他的笑颜一向十分温暖,无论是被人冷落,还是受人责备时。

    “我已好了。只是南世子不准我乱动。”

    他停了停,又问:“发生何事?”

    半晌,君以玉低下头,轻声说:“我在南昭夏的书房看到他的书信。”

    “如何?”

    “爹爹他……”

    她没有说完,泪水在眼眶中不停打转。

    “他不在了。”

    空气中穿过一个凝滞的安静。云不归撑起身,将她拥到怀里。他比君以玉清醒千百倍,早在君将军将女儿托付给他照料时,他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一日了。

    因此安慰她的话,他也早在心中权衡过千百次。这些话,正是彼时他用来安慰自己的。

    “他和三位公子在一处,不会孤单。”他轻声说,“他们不必再受祝皋朝廷的排挤,不必再忍受那许多苦楚。阿玉,他们这样不是轻松了很多么?”

    君以玉点点头,却仍止不住悲泣。云不归又说:“你要是觉得孤单,还有我陪着你。”

    一时间,室内只剩下低低的啜泣。

    忽然君以玉抬起头,颤声说:“小云哥,明日大宛的将士将要凯旋归来--”

    云不归立时打断她道:“阿玉,莫做傻事!”

    “我是想,这是个逃走的好机会。”君以玉含着泪勉强一笑,“久居此地毕竟不是办法。今早正好听一个侍女说绣线快用完了,府中主簿又不记得采买。不如明日我借口采买女红用物,你托词出门看伤,我们在城门下会合,趁乱离开。”

    云不归亦对她笑了:“阿玉,你真是这样想的么?事关重大,不可以骗我。”

    “我只骗过小云哥一次,是五岁时撒谎肚疼,骗了你的酥糖。那时我还不知道……”

    片刻安静,云不归含笑点点头:“好,信你。”

    “那,我回去收拾一下。”她轻声说,“小云哥,你……也不要难过。”

    “好。”

    君以玉看着他躺下,又帮他掖好被子,默默走了。

    房门合起,一室寂然。云不归这才轻轻叹口气,抬起一只手遮住眼睛。

    瘦削的手掌下,瞬间便流出了闪亮的东西。他翻个身,将脸埋在被子里,亦如君以玉一般,藏住了自己的哽咽。

    他的单薄衣衫领口松散,露出胸前一个萱草花刺青。君府上下,只有他和君将军才知道这朵萱草花是何人刺下,又是怎样浸透了许多的血泪。

    从今以后,他将只能独自守着这朵萱草花,再无处倾诉心中落寞。

    房门外,君以玉默默抚着隔开了她和云不归的薄薄门板,露出苦涩一笑。

    “小云哥,我知自己很傻……”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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