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域的经营也逐年庞大,商路经由西域,往更远的地方延伸,许多汉使新到达的地方,连父亲都不曾听说。

    许多人说我的父亲之所以会娶母亲,是因为母亲贤良,或者母亲美貌。而父亲的说辞是,因为母亲还欠着他二十笞条。(说着话的时候,他得意洋洋,母亲则一脸不屑。)

    但我觉得都不是。

    他们二人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偶尔也会争执,但父亲从不会摆出天子的威仪来呵斥母亲,而是认真跟她理论。当然,这样也有坏处。比如当二人理论不下的时候,我们兄妹几人就会被他们拉出来,让我们评理。

    这过程……其实十分怪异……

    天地良心,我们还是孩子啊……

    为天下人做榜样的是你们才对啊……

    但我们身为皇子皇女,自幼承圣贤之训,基本的是非之念还是有的。父亲再理亏,他也是天子;母亲再能说,她毕竟掌握着宫中所有好吃的。

    所以,在各说各有理的时候,我们一般会义无反顾地选择母亲。

    父亲常常气得瞪眼。

    我们并无愧疚,因为我们知晓,他们二人闹矛盾从不会过夜。白天里吵了,到了夜里,父亲去找母亲,关上门,第二天出来便又有说有笑。

    这样的父母,方圆百里大概也只有这么一对。说出去这是帝后,谁也不信。所以我觉得,他们若离开对方,他们谁也找不到能跟自己一唱一和把日子过成这样的人了。

    我三岁的时候,二弟鞅出生了,再过一年,三弟衡紧接着来到人世。之后,母亲没有再给我添新弟弟,却在我九岁的时候,添了一对双生妹妹。

    我隐约还记得那时父亲十分紧张,整夜徘徊在产室之外。我们三人也惴惴不安,陪着父亲一起等。幸好两个妹妹并没有太为难我们,深夜的时候,产室里终于传出了婴儿的啼哭。宫人笑盈盈地将两个襁褓抱出来,向父亲庆贺,父亲却径自走进产室内看母亲去了。

    所以,首先见到沁和芯的,是我们兄弟三人。

    其实说起来,蒲那表兄和从音表姊也算是我们家的人。在我还未出生之前,他们九跟着父亲和母亲住在宫里了。据说母亲在匈奴的时候,就一直照顾着他们。我的舅祖父杜焘曾说,父亲那次去匈奴亲征平乱,接回蒲那表兄和从音表姊,其实是为了母亲。

    沁和芯很喜欢这个说法,缠着舅祖父讲完,像听故事一样,两眼闪闪发光,说将来嫁人也要找像父亲这么好的。

    我却不太信。舅祖父最喜欢捉弄小儿,胡诌起来黑的也能说成白的。而且觉得要真是这样,父亲常常给我说的什么为人君者必以天下为先不可偏私之类的话不就成了骗人了?不过我不打算去向父亲求证,他说什么都振振有词,做什么都有理,只有母亲能与他抗衡。

    蒲那表兄和从音表姊是陪着我长大的。奇怪的是,私下里,他们叫父亲“舅父”,却叫母亲“徽妍”。还告诉我,我是故事做的,因为母亲嫁给父亲之前,一直都陪着他们就寝,嫁了之后,就变成了陪父亲。父亲当时的理由是,他要给我母亲讲故事。

    我那时听着就觉得奇怪,明明母亲才会讲故事。但当时,蒲那表兄和从音表姊很笃定地说,因为父亲给母亲讲故事,才有了我,所以,我就是故事做的。

    好吧……

    我很喜欢蒲那表兄和从音表姊,可惜在我十岁的时候,他们回了匈奴。郅师耆单于对他们很好,将蒲那表兄封了王,从音表姊嫁的人也是漠北首屈一指的贵族。母亲一直很想念他们,书信不断,但匈奴太远,这么多年来,他们虽然也曾经回来探望过父亲和母亲,却也不过两三回。上次,我听母亲向父亲念叨,如果能再去一次匈奴就好了。父亲说,那有何难,想去便去好了。我们当时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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