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墨川对王叔的一席话并未感到奇怪,很是淡然的笑了一声,拿起筷子毫不关心的吃了起来。
对于顾白可有些渴求的眼神,王叔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嘱咐她多吃点,转而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饭桌上两人各怀心事的坐在一起,顾白可全然没有了吃饭的兴致,满脑子都在回想着王叔刚才说的话,看他的神情那般严肃,不免忧心了一把。
“难道你没看出来吗?”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冷墨川突然淡淡的问了一句。
“看出来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快告诉我!”顾白可突然抓住了他的胳膊,轻轻晃了晃,急切的问道。
冷墨川含下最后一口饭,细细咀嚼着,直到咽下,才慢慢将头转向了她。
“你和他一样,都想离开不是吗?而他看见我们吵架,对我产生了抵触的情绪,越发的想要带你走,这种极速变换的情绪不符合一个十几岁孩子的心智,也就是说他……可能需要看心理医生。”
顾白可全程张着嘴听着他的话,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她的弟弟是学校的学霸,怎么可能存在心理问题?
“不可能的,他成绩很好,你也知道的不是吗?那么优秀的一个孩子,怎么可能……”她手下的力度不自觉加大,将冷墨川的胳膊捏的泛红。
“或许,这和他成长的经历有关。”冷墨川低垂下眼帘,随即站起了身,自顾去倒了杯咖啡。
成长的经历……
顾白可反复念着这句话,无助的双眼不知何时流下了两行热泪,顺着脸颊滚落在了她的大腿上。
他们姐弟俩的成长,可以说是生活在无尽的黑暗中,一眼看不到头的恐惧,单薄如同吹弹可破的亲情,周遭不可信的言语,旁人可怜的视线。
这些种种,都是影响顾家佑的因素,顾白可本以为自己将他照顾的很好,可他却在无形中,变得这般可怕……
不是爱便是恨,不是生就是死。
万一有一天他想不开,做出了无法挽回的事情,到时候自己该怎么承受?
想到这里,顾白可痛苦的捂住了脸,小声的啜泣着,几近崩溃的哭声让冷墨川握着瓷杯的手猛地一颤,咖啡散落在了地上,如同他沉翻的心。
顾白可只是单单注意到了顾家佑的事情,却没有注意到,那句他颇为无奈的自嘲。
“你和他一样,都想离开不是吗?”
随即,冷墨川嗤笑一声,嘲笑自己这有些卑微的感情,从来都是被人吹捧,还是第一次将心完全的交给了一个女人,而她竟然处处想着离开。
片刻后,阿德准时将车停在了冷宅外,冷墨川一手插在裤兜里,一手拿着瓷杯在池边冲洗着,修长的身形只有弯下些身子才能勉强将瓷杯对准水柱。
等他将杯子放在了杯架上,顾白可也已经收整好了情绪,默默的吃着已经放凉的米饭。
就算她有再多难过的情绪,也不想让他看见,这是顾白可最后的自尊心。
简单的收捡了餐盘,顾白可提上包包,跟着他出了门,看着他有些决然的背影,心中不是滋味。
就凭她自己的人脉,除了周易辰,实在想不出还有谁能帮忙找医生了,不论是通过沈睿还是潘箬,最终都会变相的成为找冷墨川帮忙。
而在此之前,已经麻烦过他这么多次,纵使她有着再厚的脸皮,也是知道羞耻的。
阿德对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显然已经习以为常,开着车放着轻缓的音乐,一路疾驰到了公司。
顾白可先行下了车,脚步还没有站定,就见苏柔笑脸丰盈的走了过来,当即朝她鞠了一躬,喊了声副总好。
“白可,你们俩来的可真早啊,昨天收到我的短信了吗?”苏柔声音极其细腻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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