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中若隐若现的白丝,可她们的眼神里,言语里提到自己的孩子皆是自豪与喜悦。
而此刻站在这里她便不在江家的千金小姐,不是才华横溢的设计师,更不是陆希城的未婚妻,只是江屿心,只是一位最平凡无奇的——母亲。
这一刻,江屿心突然明白:这就是生活。
学校的广播里传来代表结束的铃声,人群骚动,不知道是谁撞了江屿心一下,不停的有人要挤她,单薄的身子几乎是无力的被人潮推着不得不迈动着步伐。
脚下也不知道被多少人踩了又踩,痛的她直蹙眉。
突然之间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道,直接将她从人潮中扯出来,被护在靠墙壁的小角落,黑影完全将她笼罩住,鼻端下萦绕着洗衣液淡淡的清香。
抬头便迎上唐时遇的鹰眸,“你和她们挤什么挤?”他刚到这里,想接初年,没想到会看到她被夹在人群中,被左推右挤,像块夹心饼。
尤其是周围还有些男性,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往她身上贴,她竟然一丝察觉都没有。
警觉性,太低。
唐时遇面对她而站,双手撑在墙上将她圈在中间,峻拔的身子宛如铜墙铁壁般护着她,拥挤的人群再也碰不到她了。
江屿心眸光看向学校里面,“我想初年第一眼就能看到我。”
“初年每次考试都是最后一个出来。”唐时遇和她解释,这也是他为何姗姗来迟。
江屿心侧过头看向他时,唐时遇的背后突然受力,身子猛地往前倾,唇瓣准确落在了她圆润的鼻端上了。
江屿心本能的身子僵了下,唐时遇也愣了下,这纯属是巧合。
反应过来,他步伐往前下,距离她更近,低头时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她的面庞,让江屿心也感觉到燥热,尤其是看到他的眼神变得灼热,那晚的画面在脑海里一闪即逝,尴尬的扭过头,避开视线的交集。
“你刚想说什么?”她刚刚明明有话说的。
江屿心暗暗深呼吸,用着平静的语气道:“初年像我。”
唐时遇闻言,嘴角晕开一抹淡笑,因为凑得近,连她浓密如扇的眼睫毛都能一根根的数清楚,唇瓣贴到她耳边,道:“这点我承认,你们母子这辈子注定是来折磨我的。”
当初大学考试,唐时遇和顾长濬也在外面等过她和黎桐,铃声一响,黎桐立刻迫不及待的交卷,朝着外面自己的男朋友身边跑。
她不急,收拾好东西,看着别人一个交完卷,陆续离开教室,她是最后一个交卷,也是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学生。
走出系院,别的同学全走了,黎桐早和顾长濬去庆祝了,唯独唐时遇站在寒风中等她,神色淡定,从容,没有一丝的不耐烦。
唐时遇看到她停下脚步站在那边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生气,也没有责备她为何如此之慢,只是温柔的一笑,唤了声:“心儿!”
那一刻,她听到心里有一个声音响起:
是他吧。
就是眼前这个男人。
他就是你想要共度一生的那个人。
自从母亲过世,失去父亲,她一直悬空在半空的心,终于在此刻——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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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屿心的心莫名的一颤,想要去看他,可想到刚才的意外,打消这个念头。
他的身体虽然不至于挤着她的身体,但她能感觉到他身上弥散的热浪,还有那不寻常的呼吸节奏。
此刻,究竟谁在折磨谁?
今天她穿了一条白色棉质裙子,裁剪简单,宽松休闲,黑色的直发清汤寡水的散落在后背,从唐时遇的角度看,她的皮肤白希若雪,睫毛根根分明,尤其是露出的两条白嫩的小腿,在眼前晃荡的他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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