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夜临风既欣喜,又觉可疑,“但你们自幼相识,他对你又情深意重。”
他特地咬重了最后四个字,是提醒,也是试探。
凤绾衣委屈的昂起头,含泪控诉道:“王爷是在怀疑绾衣的真心吗寻常百姓家里的妇人姑且懂什么叫嫁鸡随鸡,绾衣打从嫁给王爷的那一天起,就把心搁在了王爷身上,你怎么能怎么能猜疑绾衣”
她气得脸蛋晕红,胸口有些起伏不定。
夜临风略感尴尬,干笑道:“朕这不是随口一说嘛。”
“随口之言,才是出自真心的”凤绾衣怒意不减,红着眼轻喝道。
夜临风赶忙出言相劝:“是朕错怪你了,朕不该怀疑你对朕的情意,别气了,气坏了身子,朕又得心疼了。”
“王爷今后切莫再说这等话,绾衣听不得。”凤绾衣见好就收,她知夜临风的底线在哪儿,再继续耍性子,只会坏事。
“好。”夜临风爽快地应承下来,目光流连在她梨花带泪的脸颊上,心头有些意动。
“王爷”凤绾衣娇羞地唤道,两团红晕悄然飘上她的脸颊,如含苞待放的春桃,分外勾人。
夜临风咽了咽唾沫,眸中的暗火更浓了几分,就连呼吸也比方才急促了不少。
“今儿不行。”
往常她尚且能夜临风虚与委蛇,逢场作戏,可现在,只是偶尔肌肤相触,都会让她感到膈应、别扭,甚至会生出几分愧疚,总觉着对不起那人。
闻言,夜临风面庞一黑,任谁在这种时候被人拒绝,都难保持住好心情。
“为何”
凤绾衣佯装没察觉他的猜疑,难为情的垂下头,手掌轻轻抚上肚子。
不寻常的举动宛如一个讯号,夜临风起初还未醒悟过来,琢磨半响,双眼顿时亮了:“是真的吗”
她当真有了自己的骨肉
凤绾衣几不可查的点了下头,嘴角轻扬,笑得甚是柔软。
“我离京后没多久,就感到身子不适,那时还想着会不会得了什么病,哪想到,郎中一瞧,竟说是喜脉。”
夜临风激动得不能自已,孩子,一个拥有他和她骨血的孩子。
若他们有了骨肉,那他再不用担心,她会站在夜鸾煌那边,与那奸贼联手对付自己。
“你快坐下。”他欢喜地把人扶到梨花木椅上就坐,然后扭头朝门外高声唤道,“来人啊,把宫中所有的太医都给朕叫来”
内侍不敢怠慢,提着衣摆一溜烟跑去后宫传令。
“哎哟喂。”
他没看路,在经过红廊的拐角处时,冷不防和迎面走来的一个宫人撞上。
“狗奴才走路不长眼吗竟敢道,“奴婢听皇上身边的公公讲,她好像有孕在身,这会儿皇上正宣召太医过去给她诊脉。”
“你说什么”凤卿卿豁然起身,“那贱人回来了”
还怀了临风的骨肉
晕染成朱红色的指甲拽紧了腹部的衣布。
“她怎么可以有孩子”
“这事千真万确,是奴婢亲耳听到的。”翡翠说得十分肯定。
“我不信啊”
凤卿卿尖声大叫,似发了疯般旋身挥落了台面上的物品。
价值连城的簪子哗啦啦摔落在地上,打翻的胭脂盒,在她美丽的罗衫裙上晕染开一朵朵斑斓的彩花。
她撑着台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她凭什么”
是那贱人设计害她流产,如今,她却要眼睁睁看着那人诞下临风的骨肉
不,这种事绝不可以发生
瞥见凤卿卿狰狞、扭曲的神色,翡翠吓得双腿直哆嗦,只看了一眼后,赶紧收回目光,屏住呼吸,极力缩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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