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那个女人晕厥的原因,没有探得太细,又或许是樊篱其实探到了,却为了不让这个男人担心,选择了隐瞒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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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她探得很细。
她发现,那个女人晕厥并没有什么问题,只是跟男人那方面刺激过度导致的。
身体其他方面也没有什么问题,除了一点。
大概是因为怀孕在恶劣的环境里,生产还在恶劣的环境里,营养又跟不上,且分娩之时,还有过感染,所以,以后可能怀上孩子比较难。
见樊篱在她之前探脉,也未说起这事,她原本也打算不提的。
可是,她是医者。
她想来想去,还是有必要让帝王知道那个女人的真实情况。
于是,早上他下完朝回来,她还是跟他实话实说了。
然后,她看到他一人坐在这里坐了很久。
所以,他现在跟她要类似避子药的补药丸,是想用来骗那个女人的吧?
为了不让那个女人伤心,不告诉她,但是,为了不让她疑心,假装房事后给她避子药,是这样么?
一切了然,青莲颔了颔首:“奴婢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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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头打开牢房的门,庞淼低敛着眉眼,踯躅了片刻,稍稍定了心神和气息,才拾步迈了进去。
牢房里莲妃靠墙而坐,郁临旋起身过来。
庞淼以为他开口的第一句会是“怎么又来了”或者就如平素的无数次一样,面色淡然、目中无她地看着她。
谁知,他竟破天荒地说:“你来了,”并且主动伸手接过她提的一个食盒,和一包袱笔墨纸砚。
那样子,就好像是在等着她来一样。
庞淼没有做声,只勉力牵起唇角笑了笑,她知道,他等的不是她,而是笔墨纸砚。
果然,将食盒放在地上,郁临旋便迫不及待地打开包袱,取出笔墨纸砚,并示意庞淼:“稍等片刻。”
庞淼沉默地提起食盒,走到莲妃面前。
将里面烧好的小菜一盘一盘端出来,并端出两碗米饭,取出两幅竹筷,一双搭在菜盘的边沿上,一双恭敬递给莲妃。
莲妃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端起饭碗,一双眸子又看向正泼墨挥毫的郁临旋。
郁临旋坐得离她有些远,看不到他在写什么。
她想,是休书吧?昨日他说过的。
这些小事,她现在也不管他,暂时随便他,他们如今也没有心思在这些有的没的上面。
何止莲妃,庞淼也知道是休书的。
所以,当郁临旋写好,叠起后给她,她只伸手接过,并未当即打开看,也未多话。
她只想在他面前尽可能地保留最后的一点自尊。
她并不是死缠乱打之人,也不是会求着人家不要休她之人。
四年,说长不长,但说短也不短,四年里,她做过各种努力,却依旧没能走进他的眼。
她想,这辈子或许就这样了。
他的目光永远都不可能为了她停住半分。
所以,休书,他给,她便接。
哪怕她还会日日来天牢看他,不以五王妃之名。
因为,她觉得执迷不悟是她一个人的事,太过强求就变成了两个人的事,她从不强求,虽然会痛彻心扉。
一直到出了皇宫,坐在回府的马车上,她才颤抖地将那张纸自袖中拿出来。
艰难展开,呼吸也随着手中动作一点一点紧了起来。
因为黑墨还未干就被叠起来的缘故,不少字迹有些晕染,但是,并不影响识认。
字字入眼,庞淼眸光一敛,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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