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且力气大得很。
见终是拗不过对方,郁临旋只能妥协:“娘不要这样,孩儿不喝了便是!”
妇人这才放下杯盏。
两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妇人先开了口:“旋儿,不是娘
tang逼你,娘是不想筹谋了这么久,最后功亏一篑。”
妇人的口气明显温和了下来。
“可是,娘,皇位就真的那么重要吗?孩儿根本就不想要。”
妇人又当即面色一寒,“你以前可不是这样想的?”
郁临旋垂眸苦笑,“以前,以前娘也从未问过孩儿心里怎么想的?娘让孩儿争,孩儿便去争而已。”
“那为何如今变了?就因为一个死去的女人吗?”
是的,就是因为一个死去的女人。
他一直觉得那个女人之所以选择郁临渊,就是因为他输给郁临渊一个帝位。
他就赌着这口气而已。
可是,现在,那个女人也死了,已经死了。
就算他坐上了帝位,她也看不到,争来又有什么意义?
见郁临旋沉默未响,妇人已经了然。
“做为一个男人,你如果真的爱她,难道不是更应该将皇位夺下来,替她报仇吗?”
报仇?
郁临旋垂眸弯了弯唇,“若要说报仇,最先报复的应该是我,因为,是我害了她。”
如果不是他派她去郁临渊身边做细作,她怎么可能会爱上郁临渊?
如果不是他派她去刺杀回朝的郁墨夜,她又怎么可能遭遇变故,莫名其妙变成郁墨夜?
还记得她跟他摊牌的那日,记忆清晰得就像是昨天一样。
她跟他说,做为一个杀手和细作,要对主人忠诚,所以,她不想瞒他。
她说,她喜欢郁临渊,郁临渊也喜欢她,她没办法再做他的细作,她不会背叛他,也不会背叛郁临渊,所以,她才来跟他把话说明白。
从今以后,她不会再将郁临渊的任何信息告诉他,当然,也绝对不会出卖他,绝对不会将他的任何信息告诉郁临渊,郁临渊并不知道她是他的人,细作就到此为止。
也就是那一日,他才发现自己有多受伤,他才明白自己的心。
他说,好,只要她帮他杀最后一个人。
她问谁。
他说,岳国质满回朝的四王爷郁墨夜。
她开始不答应,说,四王爷是他的亲哥哥,就算是为了皇位,也不应该兄弟残杀。
他后来编了很多理由说服她,说对方跟岳国勾结,意图对大齐不利,他有确凿证据在手,不然也不会有此决定。
她信了,她才说,好。
然后,就有了后面一堆纠复,变故、失忆、她莫名成了郁墨夜等等等等。
所以,当初如果不是他,如果不是他让她去做这些,她怎么可能会跟郁临渊扯上关系?又怎么会最终死在郁临渊的手上?
妇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他,蓦地起身。
“就算事情的最初是因为你,但是,最终错也不在你,错在那个女人爱错了人,更错在帝王的冷血无情。你在这里难过自责有什么用?娘只知道,这个世上想要杀一个人的方法,何止千种?那个男人偏偏用了最残忍、最极致的腰斩之刑,杀死了你爱的女人,让她手足异处不说,还让她尸骨无存、灰飞烟灭。”
妇人垂眸看着郁临旋,声音继续:“你在朝中为官,你应该比娘更清楚,历来,行刑都是行给活着的人看的,因为,人死如灯灭,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只有活着的人才有感觉,才有情绪。你别告诉娘,当今皇帝不知道你跟那个女人的关系,你难道看不出来,皇帝就是行刑给你看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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