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青莲再次将药碗呈到郁墨夜面前。
却发现郁墨夜是阖着眼睛,身子也在帝王的手下摇摇欲坠,若不是帝王扶着,肯定早已倒了下去。
竟然又睡着了。
青莲有些无奈渤。
帝王薄唇微微抿着,垂眸看着郁墨夜,忽然就只手扶着她,腾出另一只手接过青莲手中的药碗。
青莲震惊了,不,是屋里三人都震惊了。
天子这是要亲自喂药?
而且,是当事人迷糊睡过去了,不是青莲不会喂,作何要这样纡尊降贵?
只见他也并未唤醒或摇醒郁墨夜,只是端着药碗,送到她的唇边,然后触碰她的唇。
郁墨夜的唇那日被他摧残得破皮还没有好,又加上今日高烧干涸裂了好多小口子,汤药又是刚煎不久,药碗的碗口滚烫。
唇上的那些伤口哪经得起这样灼热的触碰?痛得郁墨夜人未醒来却是已经先皱起了眉,本能地伸手就推。
好在帝王像早已料到她会这样一般,眼疾手快地将碗拿开,才没被她推到。
三人这才明白,帝王是用这种方法将她弄醒。
虽然有一些过分,毕竟人家病成了那样,竟然还去让人家痛。
可,显然,这世上,最能让人清醒的感知真的是,痛。
就在帝王再次将药碗碰向郁墨夜的唇的时候,郁墨夜艰难地撑开了眼睛。
首先入眼的是男人胸口龙袍上金丝银线手绣而成的张牙舞爪的九天云龙。
郁墨夜一惊,愕然抬头。
就看到近在咫尺的男人,正微微垂目凝着她。
啊!
所有的意识在这一瞬间回笼,她本能地往后一避,却因动作幅度太大,“嘭”的一声后脑勺撞在了床头的木桩上,痛得她眼前金星一冒。
屋内三人瞠目。
帝王嘴角几不可察地抽了抽。
郁墨夜皱眉,抬手摸向自己的痛头,揉着。
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垂着眼,长睫轻掩,不让人看到。
“把药喝了!”
将药碗伸到她的面前,男人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人拒绝的强势。
她欲伸手接过,却陡然想起不行。
为了生这一场大病,她昨夜跑到屋顶露宿了半宿。
她不想去江南,可开弓没有回头箭,一切已成定局,她不去就等于抗旨。
原本是想装病的,可她知道,青莲懂医,就随侍在她身边,她的病是真是假瞒不过青莲。
而瞒不过青莲,就等于瞒不过帝王。
无奈之下,她才不得不走这一步。
好不容易如愿以偿地病下了,她才不要吃药。
“太苦了,不想喝。”
沙哑着喉咙,她随便找了个理由。
男人似乎轻嗤了一声,“一个大男人竟然怕吃药苦。”
嘴里虽这样说着,他还是侧首吩咐青莲:“取些蜜饯果脯来!”
青莲领命而去。
这时,小翠带着樊篱进了门。
看到他英明神武的帝王手端药碗站在床边,另一手还握扶着榻上郁墨夜的手臂,而帝王的随侍太监王德以及郁墨夜的妻子顾词初却都站在一旁,樊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若不是见有人在,他嘴巴真是痒得想要打趣几句。
“参见皇上。”他笑眯眯行礼。
帝王睇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樊篱却是已经在瞧郁墨夜。
在看到对方两颊通红、额上青筋凸起、嘴唇毫无血色、满是裂开死皮、且整个人摇摇欲坠一副坐不住的样子时,樊篱眸光一凝,“呀”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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