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从最初的浅尝辄止到慢慢对蒋宴泽感到兴致相投,不再保持太过疏离的安全距离,渐渐放开了话题。
蒋宴泽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他的话虽不多,但却知道在最恰当的时候回一句最恰当的话,这让崔民建聊得颇为尽兴,好似真将蒋宴泽和自己归为同一种人了。
晚宴结束后已经夜里十点,空荡荡的大厅残留着热闹过后的痕迹,清理的工作人员开始忙碌起来,蒋宴泽扶着刺痛的额头,一手撑在桌面上,直到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年轻男生小心翼翼的叫了他一声他才甩了甩脑袋慢慢离开。
董清雅已经被他叫人送回去了,蒋意天和董院长也先一步离开,他作为这场订婚仪式的主要负责人主动留下来善后,这般成熟负责的态度让董院长好一阵点头,对将会成为他女婿的蒋宴泽甚是满意,也不计较他没有亲自送董清雅的这件事了。
微凉的夜风在他走出酒店后铺面袭来,他站在这家新建成的富丽堂皇的酒店门前突然间恍惚而茫然,被酒精侵袭的脑袋被凉风一吹有一瞬间的空白,半饷,他才慢慢回过神来,此刻回想,一整天所发生的一切都好似一场梦一样,一场他精心策划的梦,他和董清雅订婚了,过两日还会一起见董清雅从国外回来的继母,欧洲的发展计划有了她继母的支持只会事倍功半,而他也会成为这个最大或作伙伴鼎力支持的对象,今天见过认识了不少他想要攀交的人,手机名片里多出了不少人的联系方式,一个一个都是身名不菲的大人物,未来的事说不准却总会有用上这些人的时候,他至少走出了第一步,而他身后,他一手负责的新建成的度假酒店明天就会附带成为A市最大的话题,就连宣传也不必,或许刻意宣传还没有这样的效果来得好……
他都做到了不是吗?为什么他却没有感觉到开心?他只觉得好累,好累……好像什么也不管的回到那个熟悉的家里,倒到熟悉的床上,喝下那一杯温度适宜的热牛奶,然后倒头就睡,可是自从梧桐走后,那个明明还是一模一样的家却为何不再让他感到熟悉了?家还是那个家,房间还是那个房间,他只要一句吩咐,佣人也会为他端来一杯热牛奶,可温度却不是那个温度了,他眷念的……只是那个熟悉的感觉而已。
独自站在酒店门前的蒋宴泽此刻不再是那个光芒万丈人人羡慕的少爷,他垂着脑袋,夜风时而袭过,距离酒店外的街道还有好长一段距离,干净宽敞的车道,他慢慢的沿着路旁的绿化景区走着,他亲自挑选的造型别致的路灯投下明亮的光芒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孤零零的身影看上去格外的落寞。
蒋梧桐没有来,她没有来参加他的订婚,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了,迎宾的时候,他的脖子扬得老高,一边笑着,一边注意着后面的人群,一张张或是陌生或是眼熟的面孔中,他一直都没有看见那张他熟悉的脸,她终是没有来,甚至连一个电话一条短讯都没有来。
他一直提起的心徐徐下坠,就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到底是在失望还是在庆幸,他到底是希望她来还是不希望她来。
恍恍惚惚的坐上了计程车,蒋宴泽呆呆的看着窗外,不知不觉间,出租车已经停了下来,司机回头望着他,报出了一个价目,他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被拉回了博锐。
“怎么到这里了?”
“这不是你说的吗?”司机看神经病似得看他,“我还问了你两遍呢!”
问了两遍吗?他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或许是酒精还没有完全蒸发,他的步伐有些轻浮,一路上到顶层,走进了Open Office后才发现从外面看一片全黑的大楼内居然还有人在加班,公司已经关了照明,那人开着小台灯在工作。
蒋宴泽的心有那么一瞬间的起伏,急促的呼吸了两秒后再次归于平静,加班的人不是梧桐,是Li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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