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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时间,梧桐从为觉得如此之长,这日早晨,她很早就起來了,看着窗外朦胧的晨曦和薄薄的晨雾,太阳还未露出全貌,仅仅只染红了远处半际的天幕。
桌上的分针刚刚走过了12的位置,而时针则定固在了6的位置。
从11点翻滚到今早六点的床表现出了和平时不同的凌乱,梧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面对今天就要出來的结果,她还是无法做到心如止水般的平静。
早餐草草的解决,一片面包,一杯橙汁,她却感觉有些撑了,站起身來刚松了松腰便听见了轻轻的叩门声,整颗心忽然便提了起來。
门锁发出轻微的响动,她慢慢拉开,顾珩的身影随之露了出來,他的手中拿着一份薄薄的牛皮纸袋。
梧桐的目光从他的脸上缓缓扫过,不需要言语,便已经从他复杂的眼神中得出了答案,顿时,她提起的心便如同被一把大锤砸了下去,嗡嗡作响。
顾珩看着她,欲言又止,简单的一句话好似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游刃有余的男人此时也不由无措。
“现在就过去吗?”
最终打破沉默的还是梧桐,她苦笑一声,向屋内走去。
“你等等,我换件衣服。”
顾珩跟着她的脚步走进屋内,这家酒店式公寓他住过好几次,对于房内的陈设很熟悉,一进屋才发现,整间屋内还一如三天之前的模样,除了餐桌上还未來得及收拾的一个玻璃杯,仿佛根本沒有人住过似得。
梧桐打开自己带來的包,里面空荡荡的只放了几件衣衫,清一色的深色,她随手拿起几件钻入了洗手间,再出來时,已经收拾得整洁干净,连头发也好似再梳理了一遍,利落的马尾,额前散落几缕因为太短而扎不上去的发丝,她将它撩到耳后,然后对沙发上的顾珩说。
“走吧。”
从头到尾沒有说过一句话的顾珩并未起身,而是端起了桌上的热水壶,摇了摇,里面空荡荡的,于是又放回了远处。
“你不需要等会儿再去?”
他觉得她应该需要一个思考缓冲的时间來消化这份结果以及做好一个周全的心理准备來面对接下來可能会听见的事实。
梧桐微微一愣,随之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想……”她摇摇头,“不需要。”
顾珩闻言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四目相对几秒钟后,他站起了身來,率先向外走去。
她说的是事实,从她那坚定执拗的目光中可以看得出來。
她一直都不是一个脆弱的女人。
那栋岁月刻画过的房子再次出现在眼前时,梧桐的心里还是不由的一紧,她的确不需要平静缓冲的时间,但这不代表她不会紧张。紧张又如何呢?这与她能不能接受并沒有关系。
守门的还是谢伯,再次看见梧桐,他眼睛里的暧昧更多了几分,一双眼不断的在她和顾珩之间來回,年迈的心里在想些什么不用猜都能知道。
对于这个胡思乱想的老人,顾珩和她都无力无心去解释什么,反正他怎么想也无法左右他们之间的关系,又何必多费唇舌呢?于是,还是那个礼貌的微笑,两人在谢伯的目送中慢慢走进了那栋屋子内。
当老楼梯发出轻微的“吱呀”声时,梧桐的双手慢慢的握成了拳头,在这个越來越凉的秋季,她的手心侵出了微微的濡湿。
她知道,自己在紧张。
三楼的那个房间近在咫尺,一扇房门将他们隔开,顾珩抬手叩门,当那扇房门被他推开的时候,他们三人再次进入了同一个世界。
还是那个深陷在床内的身影,还是那样的陈设,还是那股若有似无的檀香。
手心的濡湿又浓了几分,脚步声在这个安静的房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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