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路,到了门口才发现门旁已经多了一团影子,抬头,她的眸子冷了下來。
“我來吧!”一双手飞快的伸了过來,要接过她手中的盆,萧楹瞟了瞟她,“梧桐姐……”
梧桐皱了眉,对她着一副小鹿般楚楚的模样并不感冒,将盆往她手中一放,推开了门。
“别叫我这个。”
她将腰间的保温壶取下放在床头,目光柔和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转身望向女人。
“我不比你大。”
“……对不起。”
梧桐嗤笑一声,难怪温瑾瑀不喜欢听这三个字,果然不入耳。
走向窗边将窗帘來开,整片的晨光泄了进來,满室敞亮,萧楹一瞬间眯了眯眸,犹豫的看看蒋宴泽。
“宴泽他……”
“他该醒了。”梧桐拎起了自己的包,“睡了一夜了。”
“那你……”
“点滴打了一夜,他醒了会亮,这里是开水,等他醒了兑上冷水洗脸,但别太凉,桌上保温壶接满了,他应该会渴,现在就可以到一部分出來晾着了,还有,烧已经退了,红疹只怕还要几天才能退,抽屉里的软膏是外用的,除外都是口服药,但不能空腹吃……”
梧桐歪了歪头,无视自己的长篇大论带给萧楹的诧异,指尖虚空一点,接着道。
“过敏基本上控制住了,这些天饮食清淡点,水果每天下午六点前吃,他每次过敏身体都虚,容易感冒,但通风是必要的,天气好开开窗,天冷就别开大了,还有,他的东西我都放好了,牙刷毛巾,他不喜欢用医院的东西……”
“梧桐……”
萧楹终是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她的话,美目带着异色看着她。
梧桐坦然的直视着她。
“还有什么问題吗?”
“……你……是不是……”
犹豫间,她迟疑的吐出几个模糊的字眼,一双眸子不住的在她和蒋宴泽之间來回,梧桐轻笑,背脊笔直。
“他是我的少爷。”
这句话,是她今天第二次说,每一个字吐出口,就仿佛自己给自己上了一道枷,越是挣扎,越是紧。
萧楹半信半疑的看了她一眼,最后落在了蒋宴泽身上,目中忽然就染上了一抹她有些怀疑的温柔,那仿佛,是真的,而不是演戏……
难道?
梧桐摇摇头,拎着自己的包转身离去。
她來了,她就该走了……
余光之中,女人已经缓缓在蒋宴泽的床边坐下,双手自然的覆在了他的手上,那样背影,在她的眼中,慢慢与昨夜的自己重合……
她一甩脑袋,头也不回的出门离去,将房内的温情轻轻的关上。
背靠着电梯壁,她仿若虚脱,双目无神的盯着地面,旁人无人能听清她口中的低喃……
“他是……我的少爷……”
只是少爷吗?
那样一大堆的交代,仅仅是因为他是少爷?
蒋梧桐,原來你也假的可笑……
许久之后,医院的大门处,梧桐本已经离去的身影又重新回來,径直上楼。
“宴泽,來,喝点水……”
“嗯,昨晚辛苦你了……”
“……”
萧楹端了水喂到他面前,看着他仰头大口喝下,想起了先才梧桐的交代,那一句“不是我”怎么也就说不出口了,直到一杯水见了底,直到男人温柔的眸子看着她,她莞尔一笑。
“不辛苦……”
梧桐惦着牛皮纸袋的手颓然垂下,热腾腾的包子挨个挨个的挤在一起,她慢慢的靠了强,脸上是再也藏不住的苍白。
原來,不是可笑,是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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