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贵人被太监拖离坤乾宫的正殿,里面没有传出丝毫声音,他肯定反感,他最讨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人。
声声刺耳凄厉的喊声,听得残月的心一阵阵泛疼,一手护住小腹,躲在长廊的柱子后,不想被人看到自己。毒虽不至致命,只“慢性”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宁贵人蓄意谋害皇上。巧合,他没吃。
如此重罪,岂是一声冤枉可免。
残月远远看到小玉匆匆走过来,站在残月身侧,也看向被拖下去的宁贵人,她轻轻的声音有些哽咽,“姑娘信宁贵人下毒吗?”
“不知道。”残月只能这样回答。宫里的事,表面和真相永远无法预料。
“其实宁贵人很善良,从不争宠,对下人也不大声呵斥,整日里就喜欢绣花练字。那日,宁贵人不知怎的就差人送来一条有十斤重的活鲫鱼……”
“你今天好像话有点多。”残月转身回了房间。
她不是有意如此冷漠,心里说不清楚是何滋味,好像生怕再多听一句会做出自不量力又自取屈辱的事来。宁贵人悲凄的哭喊让人动容,不禁真的以为她的冤枉。
可这些与她有什么关系?宫里的人一向善于伪装。她也曾假装无辜欺骗过云意轩,她做起戏来比宁贵人更真实。
“姑娘不怕真凶逍遥法外?”小玉追进来,轻婉的声音噙满抱怨。只是抱怨。
“我从不承认自己是好人。”残月瞪向小玉,雪白的面纱,冰冷的目光,骇得小玉浑身一颤。她蓦然明白,原来眼前这个看似温蔼的女子,有着雪一样的性子。
“小玉失言,姑娘莫怪。”小玉深深低下头,拾掇好香炉内的残灰漠然离开。
晚膳后,残月在院子里散步,张公公突然出现在院门口,他并没看向残月,但残月知道张公公是来找她。
沉默许久,他说:“皇上说,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残月心一颤,“有什么区别么?”
“将计就计,给姑娘机会安胎。”张公公端视向残月,浑浊的眼底神采繁复。
“我不想谢恩。”残月回得果断。
“你于心何忍?姑娘聪颖,明知道有人做了替罪羊!”张公公尖细的嗓子有些狰狞。
“也许……是皇上一手安排。与我无关。”残月愠恼。她现在是局内人,如何明辨是非?她的迷茫浑沌无人能懂。
“姑娘此生积孽太深,何不多积些福德。”张公公生硬的声音隐现祈求。
残月不想去猜张公公和宁贵人的关系,只烦恼地低喝,“你太高估我了!”
她回屋,听到院里的张公公说,“你能。”
残月一笑置之。
40s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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