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踉跄不稳,一双艳红的血眸忧郁绝望,似人濒死了一般……
锦璃无法直视他,就算她看不清,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被她伤了心。
她担心地看了眼无殇,却发现哭累的小家伙,竟俯在肩头已经睡沉。
御蓝斯看着他疯癫失控的样子,不禁怀疑,他也在为自己痛心。
可,这样一个凶残卑鄙的人,自幼与他便是死对头,怎会为他心痛?!
气氛诡异,有点悲伤,有点冷,有点痛,却唯独没有半分剑拔弩张的紧张,夜风也幽幽如呜咽……
锦璃忍不住看向御之煌的锦袍边沿,这才发现,那黑袍上,有大片暗红。
御之煌却拧身,羽翼轰然挥展,冲上天空,不见了踪影。
锦璃追了两步,仰头看天,再寻不到他的踪迹。
他受了伤吗?因为她?
御蓝斯转身走向锦璃,把无殇抱在怀里,小家伙却警醒地倏然一动,小手挥打着不肯让他碰。
锦璃无奈地叹了口气,“还是我抱着吧。”
他一手护在她后腰处,一手托住儿子
tang的小屁股帮她减轻重量,夫妻两人沿着幽长的宫道慢慢走着,本就糟糕的心情,因御之煌的一番话,越是雪上加霜。
“锦璃……我那时……”
“我不想听到那个女人的名字,也不想听你们的过去。”
他错过了机会,她再不想听任何解释。
“我不提。”他挫败地犹豫半晌,深邃的鹰眸,始终关注着她的神情。
快到了紫宸宫的门口,终是忍不住道,“锦璃,和离……你真的想么?”
她绷着俏颜,不肯看他。“我不会做赔本的买卖。”
他顿时慌了手脚,“这是何意?”
“你不是总骂我笨女人么?自己猜!”
“……”
说完,她就率先入了灯火通明的宫苑,花木扶疏,满院清香,似从前般美好,却暖不了心。
青丹正在廊下对孙嬷嬷说着什么,锦璃听得几句,不禁气结。
“嬷嬷,端水来,我要给无殇擦脸。”
于是,宫人们忙行了礼,各司其职。
御蓝斯去了正殿,就唤了寒冽前来。
寒冽飞身进来,就单膝跪下,呈上一本小册子。
“舞仙要在诗画会公告与殿下的关系……”
寒冽说着,递上一本小册子。
御蓝斯没有接,因为这小册子,正是御之煌在晚宴时,给无殇看的小册子。
寒冽抬起头来,仰视着波澜无惊的主子,眼底杀气阴沉。
“殿下,那女子已不是从前的舞仙,御殊也不是从前的御殊,必须尽快除掉她们。”
御蓝斯叹了口气,在金雕王座上坐下来,暗忖良久,却无言。
“殿下……”
事情看来很简单。他只需一句话,一切都会干干净净的。
但是,真有那么简单么?太后派了一个邓嬷嬷在舞仙身边,又给御殊免死金牌与特赦令,恐怕是早有陷阱在等着他和锦璃。
今晚,御之煌弄得一身血,怕是在那边没有讨到便宜。
“杀人很容易。寒冽,你告诉本王,如何在杀舞仙和御殊之后,才能让太后死心?”
寒冽低下头,思忖良久,都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你随本王来。”
寒冽不明所以,便跟着他入了书房。
御蓝斯把无殇近来所有的画作都拿出来,特别甄选二十四幅色彩绚烂的,卷成画轴,以丝带系起。
“拿去寒影连夜临摹,做成与那春宫图大小一样的小册子,把原来的小册子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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