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东耳边又说了什么,说了很久,蒋华东始终没有反应,只是眼中的目光时而凶狠毕现,时而平静如死水,我看他心也跟着一起一伏安稳不下。
最后蒋华东说,“我了解,假如我出事了,你跟阿川将我给你们留下的卡分了各自到别的城市,不要跟任何人提起认识我,就不会惹祸上身。我并不需要你们帮我做什么,我有我的打算,我不愿连累任何人。”
小五眼眶忽然微微一红,“华哥别人不敢保证,我和川哥肯定不会自己走,我们一定想办法捞你。这么多年,没有你,我们还不知道过什么狗屁日子能吃香喝辣吗,能安顿好家里人吗,我们不能忘恩负义。”
他们的对话听的我心惊肉跳,我下意识死死握住蒋华东的手腕,他伸出另一只手用力拍了拍小五的肩膀,并没有说什么,颇有几分千言万语不言中的悲壮,然后静默了几秒钟,带着我转身离开了赌厅。
我们从底下赌场内走上来,看到马路街道挨着这边的位置,一个非常高大的路灯杆子下围拢着一群人,不知在做什么,中间隐约传来一个女子哭声,非常凄厉无助,男人骂骂咧咧揪住她往一侧等候的面包车上拖,女子哭声更大,撕心裂肺的喊着救命,两只手死死扣住车门,蒋华东站住看了一会儿,我本来以为他一向低调无情,势必懒得管这些和自己无关的事,没想到他竟然走过去,走到差不多的距离,他抬高声音喊了一声放手,那群男人都在二三十岁,听到声音同时后愣住,回头看过来。
那个撕扯女孩衣服的男人看清楚蒋华东的脸,整个人微微一僵,“蒋华东”
他手随即松开,女孩惊恐得往角落缩去,紧紧用手攥住衣领,包裹住胸前的裸露。
“蒋华东这个华中赌场大老板”
旁边男人凑过去,仔仔细细打量他一番,然后壮着胆子说,“我们是放高利贷的,这小娘们儿老子欠了我们三十多万,到现在也不还,我们拉她去还债。”
“怎么还。”
男人很不可置信的哈笑了一声,“你靠着干这个,你不知道怎么还钱没有,肉还。”
女孩在这是忽然哭着从那男人脚旁边爬过来,死死抱住蒋华东的腿,一边磕头一边哭喊说,“先生救救我,我父亲已经把家里能卖的都卖了,我母亲现在还下落不明,我刚上大学,真的没有钱,我现在还欠着学费,您救下我,只要不让我去卖身,我当牛做马伺候您,我可以给您当奴隶,当佣人,当什么都行,只要别送我去那种地方。我叔叔的女儿,十七岁被送进去,到现在五年了,都没有回过家,听说都快被玩儿死了。我真的害怕求求您”
蒋华东垂眸看着那个女孩,我恍惚中想起了我十六岁刚到豪门夜宴做小姐时候的样子,也是这样无助,这样惊慌,很想有人帮帮我,又很想靠着自己活下去,在矛盾和无措中堕入风尘,成为这个社会最底层最招人唾弃的一个群体,这世上和我一样走过这条路的人何其多,只是她们并没有我幸运,能够得到一个蒋华东。
“拿钱滚这是最后一次,这一片都有我的人,如果再被我发现,你们为难她,我就废了你们。我手上的债,也不怕再多你们几个。”
蒋华东从皮夹内抽出一张卡,扔在地上,“三十五万,没有密码,立刻滚”
那些人伸出手捡起,反正看了看,揣进口袋里,鸟兽一般散去。
蒋华东有钱这个我清楚,但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干脆花钱救一个素昧平生的人,他扶着跪在地上的女孩起身,看着她说,“他们碍着我名声,不会再去骚扰你。”
蒋华东又从皮夹内掏出一沓钱,并不多,但也不少,他放到女孩手中,女孩推回来要拒绝,他按住她手腕又塞了回去,“我夫人曾经经历也非常不好,我现在并不只是救你,而是也在弥补她,在最无助时候没有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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