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是末流?世间若无医术,无大夫,会是什么样子?便如公子,您自然是人中龙凤,但您敢说从小到大,不曾请医问药?敢说一辈子也不需大夫登门?至于我一个女孩子却学习医术,这也不难理解,我若没天赋,自该安分随时,每日只以操持女红为要;然而我既有天赋,如果因为是女儿身就枉费了上天恩赐的天赋,这岂不是暴殄天物?”
陆云逍沉默不语,桑绿枝这番话让他想到了夏清语,想到那个女人嫁给自己五年,从未曾透露过一丝她会医术的言语,却在最最紧要的关头,一出手便救了祖母性命,等若狠狠在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相比起来,这女孩儿虽然有些张狂不懂事,但比起那个阴险深沉的女人,倒是十分高尚的,且也因为这份高尚和此时的无畏气度,显出几分坦诚的可爱来。
一念及此,冷淡面色稍稍化开了些,他点点头,淡然道:“姑娘此话倒也不错。”说完再不发一言,便转身离去。
朝云和暮云看着桑绿枝之前慷慨陈词,心里直叫乖乖隆的咚,暗道好么,我们爷这辈子算是和悍女脱不清关系了不成?刚刚把家里那个休了,这会儿路上随便救个女人,也是这副德性。不过说起来,这桑姑娘也多说就是曾经那位奶奶被休之前的水平吧,比起被休后那位主子的辣劲儿,似乎还差了许多道行。
但这和自己等人似乎也没什么关系,该担心的应当是她日后丈夫。因此两人见陆云逍举步,便想也不想的冲旁边主仆三人微微点头,然后跟了上去。
桑绿枝一愣,旋即嘴角荡起一丝微微笑意,暗道这是上天赐予我的缘分,若是这会儿还要扭捏骄傲,让这缘分溜走,我岂不是傻子?
虽如此,心中到底因为陆云逍的冷淡有几分恼怒,偏这恼怒还不能让那男人发现,因此只好横了身旁铁面男子一眼,恨恨道:“你是木头吗?人家救了你,竟连句谢也不会说。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走?等着刚刚那些人回来继续抢咱们?”
陆云逍脚步未停,面上眉毛却是微微一皱,心中暗道:女人莫非都是这样蛮不讲理,擅长迁怒的?还是说当朝太医院院正都是些教女无方的家伙?罢了,这终归是别人的事,和我什么相关?
既然没有相关,陆云逍也就没有再管过身后那主仆三人,一路而行,转眼间便到了傍晚时分。
事实证明,即使是文武双全,深得圣宠的小侯爷,也不能未卜先知,所以在眼看红日西下,面前身后却都是笔直官道的时候,陆云逍便做好了露宿野外的准备。
只是看着原本晴朗的天空渐渐阴云密布,终于连那轮红日都被隐到了云后,他心中终是不由得苦笑起来,暗道好嘛,这些天一直顺风顺水,偏偏今天要露宿荒野,也偏偏就在今天,这老天晴朗了一天,竟是要在这个时候下雨,难道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正想着,忽听身后脚步声响,接着一身男装的桑绿枝终于来到了他面前,看着他苦恼问道:“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莫非公子要露宿荒野?可这天看上去就要下雨了。”
陆云逍目光在远处青山上梭巡,想着莫非真要上山去找个山洞捱一夜?只可惜当日没料到会有这种情况,不然带两顶帐篷也好啊,反正朝云那惫懒货身上也没带多少东西,加两顶行军帐篷也压不死他。
桑绿枝见他不说话,便撇了撇樱桃小嘴,小声道:“你看着也不像那小肚鸡肠的人,怎么?不会就因为上午我和你说的那几句话,便生气不理我了吧?”
陆云逍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倒是身后朝云终于忍不住,咕哝道:“我们公子是什么人?会和你一般见识吗?别扰了他思路,不然今晚真得露宿荒野了。”
桑绿枝心想就这么个鬼地方,我不扰了他思路,难道他还能凭空变出一幢房子不成?因正要说话,忽见陆云逍双眼微眯,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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