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慌了神,忙不迭地跪倒在地,高声喊起了冤来:“大将军,末将冤枉啊,末将所言句句是实啊,今日末将轮值守城,一路回营路上所见之情景确实如此,大将军若是不信,可派人再去集市打探,若末将有虚言之处,听凭大将军处置。”
“大将军息怒,巩将军所言无虚,此等事情我等皆亲眼目睹,须防百济贼子将我等卖了。”
“大将军,我等可为巩将军作证,此事断无虚假。”
“大将军,我等千里前来为百济卖命,其竟背后算计于我等,实卑鄙至极,我等又何苦为此等小人辈卖命,还是回军国中,保家卫国为上策。”
……
众将显然事先便已取得了共识,此时一见巩超凡喊起了冤,自是纷纷出言作保,人人闹着要弃城而走,听得高泉生脸色变幻个不定,却兀自迟迟不肯下一个决断。
眼瞅着高泉生脸上出现意动之色,梁大海立马上前一步,言辞灼灼地劝解道:“大将军,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而今周留城既不可守,不如早弃,留有用之身以扼守国境,总好过烂在此死城中。”
“我等愿誓死追随大将军!”梁大海话音刚落,一众大将全都跪了下来,异口同声地表起了态。
“尔等,尔等……,哎,尔等这是要陷某于不义啊。”高泉生见诸将如此做派,心中最后的一丝坚持也烟消云散了,苦着脸,摇头叹息了起来。
“大将军,我等纵使留在城中,百济也势在必亡,与其让我数万将士白白牺牲,不若撤出此城,以保存实力,只消能守住国境,将来大可设法为百济复国,终归唐寇绝无法在新罗多留,一待唐寇退去,区区新罗不足挂齿矣,若能为百济复国,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的,实无不义之说也。”一见高泉生已被说动了心,耿城自是乘热打铁了一番。
“也罢,事已至此,某已无言矣,既是要走,总也得走得脱才好。”高泉生低头思索了良久,终于抬起了头来,语气萧瑟地下了决断。
诸将见高泉生终于表了态,自是全都兴奋地站了起来,人人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喜色,就差没当场欢呼万岁了的,倒是梁大海较慎重一些,紧赶着出言献策道:“大将军请放心,我等观察贼军营地已久,虚实虽非尽知,却也差不了许多,今唐寇兵少而精,新罗贼子人多而弱,我军只消不强碰唐寇,脱围而出,并非难事,依某之见,东门远离唐营,仅有新罗小寇守之,我军可从此突破,待得唐寇来追,我军早去远了,且如今东门城防皆掌于我军手中,利于行事,只消大将军下令,我等随时可以起行。”
“唔。”高泉生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来回地踱了几步,而后语气犹豫地道:“我军既是要走,东门便已空虚,须防唐寇趁虚取城,终归算是盟友一场,还是通告夫馀丰一声罢。”
“不可,万万不可。”一听高泉生如此说法,梁大海立马就急了,紧赶着劝道:“大将军,如今城中鱼龙混杂,倘若消息走漏,只怕我军不单走不得,还恐会就此中了唐寇的埋伏,唯有出其不意,方是脱身之道,大将军慎思啊。”
“大将军三思啊。”
“大将军慎重。”
……
一众高句丽将军如今只想着逃离死境,哪还顾得上百济的死活,自是不愿再多生事端,纷纷出言劝阻高泉生的想头。
“罢了,那就这么定了,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暗中准备一天,后日寅时三刻杀出东门,取道公州,杀回国中,尔等皆须小心行事,切不可走漏了风声,都下去准备罢。”高泉生久历战阵,哪会不清楚军机不可轻泄的道理,先前所言之通告百济,不过是口不应心的掩饰之词罢了,此时见诸将皆曰不可,自是不再坚持,咬了咬牙,下了最后的决断,一众将领自是欢欣鼓舞地应诺而去,各回营中暗自准备开拔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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