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上半桶水的军人了,此时见沙飞驼喝得醉醺醺地来了,心中顿时涌起了不满之意,皱着眉头道:“沙将军,敌军将至,军情紧急,恐非寻常时日,如何能在军中酗酒,若是误了事,岂不辜负了父王恩宠将军的一片苦心?”
“呃……”沙飞驼狠狠地打了个酒嗝,满不在乎地挥了下手道:“大殿下放心,莫说我老沙此番没喝多,便是喝多了也无妨,呵呵,按时日算,唐军骑兵便是飞也没法于今日飞到王城,后日能赶到此地便算是快的了,没事,没事,呵呵,我老沙对军情还是知道轻重的。”
白凝叶受命守城,自是参与过殿前的军事推演,心中清楚沙飞驼所言无虚,然则,对于沙飞驼酗酒之事还是很不满,皱着眉头道:“小心无大错,将军万不可松懈才是。”
白凝叶这话说得倒算是客气,沙飞驼也没好意思多说些什么,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大殿下放心,末将不会误事的,今日末将只是为二弟之事多饮了几樽送行酒罢了,误不了事的,大殿下请回罢,末将这就巡城去。”
白凝叶自是知晓沙家两兄弟之间的事情,一听沙飞驼此言似乎有了处决沙魁之意,登时就愣住了,张了张口想问,可到了底儿还是强行忍住了,只是寻思着回宫之后再向自家父王问个明白,当下里也没多说些什么,点了点头,与沙飞驼一道走出了城门楼,到各处转了转,算是完成了交接之事,这才领着手下亲卫队下了城头,径自往王宫方向驰骋而去。
“谁?”沙魁一身武艺算不得高明,然则听力却是极好,大体上是当初当沙盗练出来的本事,自打知晓今夜将有大行动之后,便怎么也静不下心来,待得沙飞驼一走,他虽已上了榻,却并没有真的入睡,而是将耳朵贴在了木榻上,静静地听着四周的响动,无论是中院之内那些个奴仆的声响还是外院子里喧哗个没完的守卫,大多在他的监听之下,头顶上传来的一阵轻响自是瞒不过他的耳目,忙一骨碌翻身而起,紧盯着瓦面。
“长河。”瓦面上一阵轻响之后,一个低沉而又冷冽的声音传入了沙魁的耳中。
开始了,总算是开始了!沙魁的心猛地跳了起来,情不自禁地急喘了几口粗气,强自压抑住内心的狂喜,低低地回了一句:“落日。”瓦面上之人没再开口,一阵淅淅索索的声响之后,突地黑影一闪,一名黑衣大汉已出现在了房中。
“尔是何人?”沙魁虽是激动,却没敢大意,退后了一步,拉开与黑衣人之间的距离,压低了声音问了一句。
“雁十七奉殿下之命前来。”黑衣人飞快地打了个手势,低低地回答了一句。
“呼。”眼瞅着一切都与沙飞驼交待的一般无二,沙魁悬着的心立时平静了下来,点了点头道:“好,本将已准备停当,可以开始了。”
雁十七没有答话,只是点了点头,一闪身,人已出了房门,紧接着一扬手,一枚黑乎乎的东西便脱手而出,呼啸着冲上了半空,“砰”地一声炸开了一朵绚丽的焰火。
“怎么回事?”正在与一帮子手下畅饮的百户长听得院子中声响不对,忙不迭地领着人跑了出来,入眼便见一朵绚丽的礼花在头顶的夜空中炸开,顿时傻了眼,闹不明白这玩意儿究竟是啥东西,只顾着抬头傻看着,不单是他,听到动静冲出来的数十名看守也全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夜空,竟无人察觉到死神已悄然潜到了他们的身边。
“杀!”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焰火的美丽之中时,一个冷冽到了极点的声音骤然响了起来,霎那间十数名黑衣汉子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院墙上、房顶上,每名黑衣汉子手中都拿着一只宛若成年人小腿般粗细的黑筒子,没等院落中的看守们搞清状况,就听一阵机簧声大作,百余支钢箭如同暴雨般罩向了人群,措不及防的看守们瞬间便被射倒了一大片,惨叫声、呼喝声响得喧闹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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