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两步,一头栽倒在阿史那赫鲁的尸体之上。
“任务,我还有任务,不能死,不能死!”双眼都已被血蒙得几乎无法视物的鹰三口中喃喃地念叨着,用尽全身的力气摸索着将劈入阿史那赫鲁胸口上的横刀拔了出来,咬着牙将刀对准了阿史那赫鲁的脖颈,猛地一个下压,依靠着身体下沉的力量,硬生生将阿史那赫鲁的头切了下来,暴吼了一声,跳将起来,一手持刀,一手将阿史那赫鲁的头高高地举过了头顶,用尽最后的力气喊道:“敌将已死,唐军威武,杀贼!杀贼!”话音一落,整个人僵立不动地站立着,一双眼怒睁着,宛若一尊恒古以来便立于此处的雕塑一般,那等气势惊得四周的西突厥骑兵犹豫着不敢再次上前。
阿史那赫鲁乃是西突厥此次进攻的核心,是西突厥人的精神支柱,他这么一死,西突厥骑兵没了统一的指挥,勇气也跟着垮了下去,再无力与疯狂搏杀的唐军相抗衡,被士气大振的唐军奋力一冲,立时吃不住劲了,纷纷掉头向山下逃去,就连为阿史那赫鲁收尸都顾不上了。
战机出现了转折,若是不能抓住,那就不配称得上合格的指挥官。林承鹤能得李贞如此赏识,自然不会是平庸无能之辈,此时一见西突厥骑兵蜂拥着掉头鼠窜,顾不得收拾残局,纵马赶到坐倒在地上直喘粗气的游思凡身边,低声道:“游校尉,尔率部坚守本阵,某率部按原定计划行事。”话音一落,也不管游思凡听明白了没有,一拧马头,高声下令道:“骑兵一、二大队随本将出击!”言毕,一马当先地纵马下山,领着骑兵一、二两个大队残余的三百余骑混杂在西突厥的败兵间向着山脚下冲去。
累,真的很累,尽管西突厥人兵败如山倒,可久战之后的唐军步卒却累得连追击的力气都没了,个个张着嘴,坐倒在地上拼着命地喘着粗气,就连游思凡这个主将也同样如此,可眼瞅着林承鹤已率部出击,游思凡作为留守的将领却没功夫歇息了,挣扎着爬了起来,喘着气大声地鼓舞了一番士气,又强撑着指挥劫后余生的士兵们打扫战场,救护伤兵,好一通子慌乱之后,突地想起鹰三不见了人影,忙四下张望了起来,再一看,鹰三手提着阿史那赫鲁的人头还站在山腰处作雕塑状,立时笑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过去,拍了鹰三的肩头一下,随口取笑道:“三哥,天亮了,你……”话说到这儿,游思凡突然觉得不对劲,忙伸手一抚鹰三的鼻头,立时呆住了,好一阵子之后,泪水止不住地涌了出来——鹰三死了,是站着死的!”突厥狗,老子跟你们没完!我/操你们祖宗的!”游思凡跳将起来,手指着山下兀自乱成一团的突厥大军,破口大骂了起来,骂声在激战后的山岭上激荡回响不已……
高昌城,盛怒之下的龟兹镇国大将军白素心顾不得己方连日行军的疲劳,下达了强攻坚城的将令,先锋前军四千余人即刻排开阵型向高昌西城展开了疯狂的攻击,冒着城头射下来的箭雨用木梯搭成了浮桥,冲过了护城河,兵分两路——一路架设云梯冲击城头,另一路在弓箭手的掩护下,以冲车撞击城门,气势极旺,双方就此展开了一场攻防战。
还别说,龟兹国士兵虽比不得唐军精锐,也不如西突厥骑军那般彪悍,其野战能力只是一般,可有一条——龟兹国士兵善守城,无他,龟兹国原本就地处西突厥与原本强盛的高昌国之间,时常受到两强的攻击,但都凭借着坚固的城池守了下来,始终不曾被灭了国,久战之下,对于守城确是拿手的很,当然,善守城者同样也善攻城,道理很简单,善守城者自然明白守城者最要命的关键点之所在,能进行有针对性的攻城,如此一来,就给守城的唐军就带来了极大的压力,若不是事先准备充裕,这城只怕还真不见得守不下来——龟兹国攻城之际,并不是急着先架起云梯冲程,而是在城下排出两千名弓箭手组成的强大箭阵,不停地与城上的守军对射,哪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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