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人走后,聂府又迎来了另一拨客人。
席老夫人听说了聂家三姐妹在太尉府受了到惊吓之后,特意拉上席枭,带着补身养体的药理之物也登门拜访来了。
席家母子如此有心,又摆明了是冲着聂含璋而来的,她自然也被聂老太太请到了花厅里陪伴客人。
席老夫人一如既往地热情,席枭一如既往地惜言如金,全程聂含璋除了与他有一点眼神交流外,倒真没说上几句话。
中途,席枭被聂修请到书府喝茶去了,直到送席家母子出府时,聂含璋才又见到他。
不过,上马前席枭却做了一令人跌破眼珠子的举动。
他突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白瓶子,径直走到聂含璋面前,将它递给她,示意她收下。
“聂大小姐,这是上好的金创药,我在边疆打战时常用,治愈伤口十分有效,且不易留疤,你拿着护身吧。”
席枭的表情如此坦荡,一本正经的样子,根本没法让人说出半句闲话。
席老夫人和聂老太太乐见其成,两人扭头装作没看见,在一旁说着话,眼风却不时地瞄过来。
聂含璋惊愕之余,还是开口拒绝道:“多谢席将军好意,只是如此矜贵之物,小女子怎敢要,您比我更需要它,还是您自个留着用吧。”
“我府中还有呢,聂大小姐就别与我客气了,咱们同是习武之人,不必如此拘束。”
上次在宫宴上聂含璋作表演时,席枭就查觉出她是一个练家子,练武之人难免会磕碰受伤,这东西对她来说同样有用。
席枭固执地保持着将瓶子递给她的姿势,冷俊的脸上带着一丝别扭,大有聂含璋不收下他就不走的意思。
“好,既然席将军如此盛情,小女子却之不恭了,多谢相赠之礼。”
席枭纯属一片好意,又是个直爽坦荡的,聂含璋觉得再拒绝客人就要下不来台了,反正当家两着长辈的面接受的礼物,不算是私相受授,收了也无妨。
“不必客气,聂大小姐多保重,在下告辞了。”
席枭飞身上马,略一点头,便策马走在前头,突然有些不敢面对她清澈无染的眼睛。
自从接受母亲的提议,答应和聂府结为姻亲之后,席枭这些日子就会有意无意地关注聂含璋的事情,也找人打听了一下她的过往。得知她幼年失母,这些年过得十分不易,心里就慢慢升起了一丝微妙的情感。
昨日一下朝回到将军府,就从母亲那儿得知聂含璋在太尉府遇险,心里就跟有无数只蚂蚁在爬一样,就想着过来看她一眼。
其实那瓶创伤药是席枭在出门前特意带在身上的,与他平时在边疆所有用的普通创伤药完全不同,而是用十几种珍贵药物炼制而成,一瓶百金,有治愈各种伤口,兼具生肌养肤之效,他从来不舍得用。
不知为何,听说聂含璋险些受伤,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把这瓶“金风玉露”送给她,以备她不时之需。
聂含璋目送着马上伟岸的男子身影渐行渐远,突觉手中的小瓷瓶似有千斤重,一时间心绪万千,难以言表。
席老夫人和老太太的心思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两位长辈越来越不避讳地当着他们的面说些暧昧不清的话语,聂含璋心里明镜似的。
不过说实话,她对席枭此人还是颇有好感的,更有对同身为一名军人的惺惺相惜之情。
若真的逃离不了被长辈支配婚姻的命运,席枭倒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最起码此人光明磊落,席老夫人看上去也好相处,席家人口又简单,真嫁过去也不必天天跟一群女人斗来斗去,思来想去,席枭貌似还是一个相当不错的良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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