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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掌里当时嵌入了大量的碎瓷片,在他紧紧攫住自己的时候,她的确能够感觉到他手掌心的粗粝,几乎要割破肌肤。
赵凤麟一只手被白芷拖了过去,眼神里的阴影,很快一黯。
白芷没有注意到他的目光是何种样,一层层打开包裹的白纱。
惨不忍睹。
一颗颗碎瓷片,有的嵌地更深,有的却被野蛮地拔出来,粒粒颗颗,都呈现出一种决绝的姿态,那就是,它们要待在赵凤麟手掌里安家了。
白芷难免口气不好:“你找的哪个大夫?这是什么操作手法?江湖郎中也比这个弄得好些。”
赵凤麟仍旧用一种黯沉的眼神注视着白芷,犹如古井无波,却又带着一股吸力,白芷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立刻低下了头。
赵凤麟的狂暴,她也见过。
远没有此时寂静无声时危险,他眼神里的古井无波,倒像是拨动了她心弦的另一只手。
这只手,却被白芷生生按下。
她不需要这种不熟悉的感情——她本该了无情绪的。
所以她仍旧变成了一个大夫,冷冰冰的,公式化的,赵凤麟的眼神更加暗了一下,然而,便从眼睛里消失不见了。
还是最开始那种,懒散的眼神,仿佛两人之间又回到了最初,他还是那头慵懒,又随时充满了力量的猎豹。
“不是什么江湖郎中,我自己随便弄的。”
赵凤麟轻描淡写。
白芷没有犹豫,去来一个小小的镊子,消毒过后,动作精准,快速,有些碎片已经差不多要深入血管了,她不得不粗鲁一点儿,才能夹出来。
赵凤麟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反而和她开始聊天:“既然要送我走,是否要告诉我,我的头风,你打算怎么办?”
白芷夹出一个碎片就丢进了瓷缸子里,一颗颗碎片,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音,四下里一片沉默。
“你放心,我自然会将你治好,否则我这块招牌,立不起来。”
赵凤麟也不愿意理会白芷说些什么了。
既然,她就是自己的心魔,那么,他就宠着她,让着她,他把自己的心魔养起来。
夹完这些碎瓷片,白芷给赵凤麟撒上了白药,给她缠上了纱布。
然后,白芷目送他离开。
赵凤麟回过头来,站在马车面前,笑容里带着一点儿邪气:“可别半夜想我才好。”
白芷没说什么,丢给他一个沉甸甸的包裹,砸在他的怀里。
马车上,他扯开包裹的布,不意外看到明晃晃的一大坨,凤冠。
他不在意地丢到一边。
“凤主,宋地催的很厉害,现在就启程吗?”七杀和九灭都在。
尤其是九灭,瞪着一双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凤主——我不想走。”
他很老实,开口就是不想走。
此刻马车还在玲珑医馆的外面,赵凤麟看了看医馆外挂的几展灯笼,上面写着几个字,模模糊糊,看不清楚:“再等等。”
等到烛火烧退,灯笼里再也没有一丝光线,赵凤麟才招了招手,马车的车辙,才缓缓转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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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白芷才发现,那天给赵凤麟上药的时候,有拿出来一个麻沸散的小瓶子。
那个小瓶子,她找了几天,怎么也没找到,还是甄柔找了出来:“师父,可是这个瓶子?”
白芷点点头,她还得添一点儿药进去,打开之后,才发现不对劲,麻药药粉都已经板结地不成样子了。
那天她给赵凤麟上药的时候,也不记得看药粉是个什么状况了。
按照天数来说,应该是同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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