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但他还是一眼能辨认,那就是康王的字迹。
“顾玉楼啊顾玉楼,你这是准备做什么?”
他能理解顾玉楼的心情,他和自己不一样,他母妃出身高贵,只差一步就能够上那个位子,可惜被先帝从枝头打落。他心怀怨愤,他理解——
顾培楼反手烧掉了纸条。最后一次,这是最后一次,他帮他遮掩。京城的这潭水,搅得混些,不是挺好?
“姚管事,查出来了没有?徐忠的事。”
“查出来了,说是徐忠的上司,污蔑他盗用军需,不由分说便把他送入了牢狱,买通了狱卒,私下用刑,就是想让他吐出王爷你打仗时候的阴私事。”
顾培楼鼻子里哼了一声:“什么阴私事,我连辽胡十万军队都敢坑杀,难道还怕他挖我的阴私事?他是谁的人?”
姚管事摇摇头:“不知道……”
站在廊外的姚管事突然摸了摸额头:“王爷,下雪了。”
一场大雪,彻底消去了周云意钦天监带来的恶劣影响,也似乎将他的死,遮盖在了今冬的隆雪瑞年之中。
冬天越冷,就越容易下雪,而同样的,一个很冷的冬天,会让很多年老体弱的人,熬不过去。
连下了几日的鹅毛大雪,白芷歇在草庐之中,觉得实在是太冷,自己这把老骨头也快要冻坏,亲自动手,又请了邻人做了地龙,火炕之类——
她是不差钱的,上好的银丝炭不说,乌金炭,也是烧得起的。
又听到王氏在她耳边念叨,什么一笔写不出两个白字来啊,下堂的女儿也是娘家的儿啊种种俗语,成日见她眼睛盯着自己的那些炭火。
干脆灵机一动,去街市里定了好几车的原煤炭过去。
王氏虽说出身不太好,可毕竟世面是见过的,知道这煤不是什么好煤,奈何这草屋之中,处处漏风,她是捏着鼻子,用了那些煤,才短短一日,就被呛得灰头土脸。
白若更是将她好一通埋怨,哪里来的煤炭,不但呛人,还一股子味道,把她上好的新衣上的熏香味,都给弄没了。
落魄到了这个地步,白来的也要。
如今她为了给白若置办些选秀的东西,已经是捉襟见肘的地步,前不久还去了娘家打秋风。
可她那恶嫂子根本就不愿理她,骂她,说她白家风光的时候不来往,如今落魄了想到娘家哥哥了,没门。
王氏暗暗呸了白芷一口,装什么装,有钱不也是下堂妇么?她的女儿,却是要做皇妃的。
一边又暗中想着,老爷子那里最后的压箱底,必要一分也不留给白芷。
白芷也没硬让她用那劣质炭,可惜是王氏自己贪心,要拿去用,这引出来王氏多少恨意,她却也全然不知,王氏又把这个归到了她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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