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园。
胖白薯今儿穿着一身豆青的小袄,套着一件滚着雪白毛边的驼色小夹背。并不十分鲜艳的颜色,可穿上小孩子身上,照样显出活泼喜庆的味道。
尤其他的两只小胖腿还歪歪抵在墙上,以一种半倒立的姿势,皱着眉头,严肃的看着他娘和师公说话,还略显烦燥。
这是因为他的小嘴里又冒了个小牙出来,痒得很。偏偏老妈给他做的磨牙饼干啃一时就不喜欢了,还是把他的随身磨牙棒——大拇指塞了进去。
可怜的是小薯仔经过苏澄一段时间的浸泡,他的随身磨牙棒上,已经有了挥之不去的药味。
所以旺财只能看着小薯仔含一口大拇指,又嫌弃的吐出去,可又忍不住再塞回来,再吐出去。
循环往复,一脸苦逼。
旺财理解无能,也就转过头,拧着眉毛,用跟胖白薯极其相似的表情,看着两个主人,脸色不好的说话。
“……我知道,可能我去了也做不了什么,可要什么都不做的话,我更难受。”
念福低着头,象个做错事的小孩。她的面前摊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从大理寺抄出来的,一份小孩儿简介。
孙霖,小名兴哥儿,案发走失时年方一岁七个月,至今也不过两岁。
圆脸大眼,最明显的特征是他右腿脚腕外侧,有块板栗大小的青色胎记,这是胎里带来的,但随着小孩长大会慢慢消失。
也就是说,要是不能早些把孩子找回来,将来再找回他的可能性,基本为零。
而孙老大夫已经八十多岁,接近九十高龄了。老人遭逢这么大的打击,郁结于心,太医院出具的诊断结果很不乐观。他表面看起来没事。可他的每一天都有可能是最后一天。
如果不能把快点把他小曾孙找回来,恐怕老人随时有可能离开。到时那份遗憾和痛苦,是念福无论如何也承受不起的。
苏澄不知道应该说什么,难道他还能把白薯家的外公外婆叫来大骂一顿?不让念福去找那孩子。确实有些说不过去。可她就算去了,得怎么找?
“这个不是我打击你,可你冷静的想一想,当时孙家出了事,孙老大夫一定是把家里家外全都找过无数遍了。那么小的孩子,路都走不稳,如果他当时在家,又丢失了的话,就只有一种可能。”
“我知道。”念福低低的说,“他很有可能被瑞安带走了。所以我才要去。因为我知道,她恨我。”
苏澄急道,“你既然知道你还要去?首先不说找不找得到她,就算你找到了,难道你指望她会因为你的自投罗网。就把这孩子还给你?不可能的!如果当时真是她带走这个孩子,又没有痛下杀手的话,那么就是想给自己留一张底牌。你去跟她谈,完全是以虎谋皮。说句难听点的话,就是肉包子打狗!”
呜?床边的两位一听都定住了,肉包子?这个他们知道,是好吃的。
苏澄没好气的扫过去一眼。看着那不懂事的小人和狗,条件反射的舔起嘴唇,咽起口水,颇有些无语。
却又找到了最恰当的理由,“看看他们,不。你就看看你儿子,他才几个月?你就这么舍生忘死的去了,让他怎么办?”
念福不看儿子,手指在袖子里绕圈圈,“所以我才来找您商量。呐个。我打算对外说,要回乡一趟,看能不能把瑞安引出来。”
“愚蠢!”苏澄想都不想就甩给她两个字,“你要回乡能不带侍卫吗?要是敲锣打鼓,一路招摇,你觉得她会来见你吗?”
念福瞟他一眼,弱弱道,“那我还想着,让杜叔找道上的朋友帮忙,就是花点钱也无所谓了。可古爷才帮着把爹娘送走,瑞安她们又牵扯到叛军,总感觉不太好。”
“算你还有点脑子!”苏澄斩钉截铁又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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