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道,陆方氏也只晓得很是赚了点钱,给家里送银子出手大方得很。
可再能赚钱,这么大的年纪还不嫁人,实在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无怪她娘陆文氏连面都不见,只推说有病,想想倒也可怜。
忽一时又想起破园那两位虽好,到底是非也多。
先是接连没了岳父岳母,然后男人出去打仗,女人在家生孩子也不安宁。只她家那薯仔着实肥胖可爱,自己要能有这么个孙子在身边带着,也心满意足了。
那些人以为背着她说,她就不知道了吗?哼,现在全京城只怕大半人都知道那个瑞安行凶,害得人家灭门的惨案了吧?
这件事也不知破园知不知道,不过要说的话,要怎么说呢?说你爹滥好心,嫁了条毒蛇到人家家去?这不是摆明打人家脸么。
况且她这身份,实在不太好说。其实要是家里那个死老头跟破园那边关系好些,倒是可以去说一说。
可想想欧阳锦,谭氏自己都在车中摇了摇头。
这一路乱七八糟的想着心事,不免有些气闷,反正她这年纪也不怕人说什么,索性就把车帘拉开透透气。
可不经意的一瞟,她竟是瞧见一个熟悉之极的身影。要是平时,她可能还会考虑一下要不要打招呼,可今日酒劲上来,她想也不想就吩咐停车了。
“前面那位,是不是堂姐?你们快去瞧瞧。”
丫鬟赶上前一瞧,可不是么?忙拦下了那妇人。
谭夫人也没想到,会在大街上遇到谭氏,可见了面又不好装作不认得,只得上前来打招呼。
及至见了面,谭氏才开始后悔,刚才怎么就那么冲动,把她拦下了呢?可既然见了,只好大方表示要作个东,就请谭夫人到旁边茶楼里小坐了一番。
“姐姐这是又上京来做买卖了?”这话问得有些多余,自从谭夫人嫁了鲁兴,哪回上京不是为了做生意呢?可要不这么问,谭氏实在找不到话讲。
谭夫人嘲讽的道,“我们这升斗小民,自然比不得你们这样官宦人家,不奔波怎么有饭吃?”
谭氏听得不爽。心说你从前得意时,看我们时是什么嘴脸?可想着她如今落魄,自己却儿女双全,又是做外祖母的人了。便努力告诉自己不要跟她见气,反宽厚笑笑,“这话是我问得造次了,堂姐如何过得可好?”
谭夫人到底不好做得太过,不冷不热的道了声“托福”,就不再多说了。
谭氏再好修养,也没有持续给人冷嘲热讽的爱好。见她这态度,也不多说,只客套两句,便要告辞。
不过谭夫人却把她叫住。问,“听说你家大侄子生了个儿子?说来也算是我的晚辈,喏,这儿有个香囊,给他拿去玩吧。只别说是我给的。”
谭氏心说你算是哪门子的长辈?就算是,也没有打发个香囊的道理吧?而且香囊这种东西,哪能轻易给小孩子?万一里面放了啥,人家孩子玩出个好歹来,谁担当得起?
于是她也不接,只是赔笑,“这我可做不了主。说来就是我自己,也没送过这些东西呢,若是些金银之类的东西,倒便利些。”
谭夫人冷哼一声,“怎么,还怕我有歹心么?连这也不敢拿。”
谭氏不受她的激将法。“确实不敢。人家就那一个孩子,宝贝得什么似的,我不过是个婶娘,自问还没那么亲近。”
“那就算了。”谭夫人把香囊收了回去,颇有些无趣的悻悻走了。
不过走前却要了几包点心。还说,“拿你几包点心,你不会不高兴吧?”
谭氏只能客套着说不会,自打发人去结账了,回头想想当真觉得自己多事。不过她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自回去了。
而谭夫人拎了那几包糕点,却是去了一处民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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