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眯眼打了个盹的工夫,胖白薯就拱到念福怀里,伸出带着肉窝窝的小狼爪,扒开她的衣襟,凑上去撮了几口奶。
最近老妈不太喂他了,也没多少存货,小薯仔吃得不太满意,但他本也不饿,只当溜牙缝了。
等到念福被这小子弄醒,大惊失色,头一个念头不是掩住春光,而是很想把这小子倒拎起来吐一回。
她刚吃过那么一大盘子蟹酱拌面啊,会不会过给他?
鉴于那个胖儿子的体重,念福考虑了一下,排除了自己能把他倒拎起来的可能性,所以决定心存侥幸了。
不就是喝几口奶吗?应该没事的。
所以这一重大军情,除了母子二人,并无第三者知晓。
可是等到半夜,胖白薯嗷嗷叫着,把事情闹大条了。
小薯仔真的不是自愿的,可有些情况是他也控制不住的呀。
奶娘急急来报,“小少爷怎么拉肚子了?这要去请大夫吧?”
念福莫名心虚,但仍没把事情想太糟,“没事,喂他点清水,再观察观察。”
可这一观察,小薯仔就接连拉了四五回,等大夫黑灯瞎火被赶紧赶忙的请来时,小薯仔已经拉得两眼无神,眼窝泛青了,活脱脱象是一只浸了水,奄奄一息的小鼠仔。
苏澄那样一个优雅理性的帅大叔,当场发了脾气,“你们这到底是怎么带孩子的?要是说不出个原委,统统发卖出去!”
眼看丫鬟婆子跪了一地,念福只得硬着头皮承认错误,“是我……晚上吃了碗蟹酱拌面,然后,他来吃了几口奶……”
两把眼刀顿时狠狠丢过来,苏澄似是早猜到了,黑着脸没说话,只和杜川张罗着给小薯仔善后去了。
洗屁屁,煎药什么的事小,喂小包子吃药事大。
这是小薯仔出生至今,头一回生病。也让念福第一回见识到自家儿子,对于治病的极端不合作态度。
连接打翻三碗药,又吐过两回后。小家伙闻到那股药味靠近就开始号啕大哭。不同于平时心情不爽时,带点发泄性质的干嚎,人家这是真哭。
委屈啊,伤心啊。他不想喝啊!
可不喝是不行的。
最后实在没法子了,杜川亲自抓了小薯仔的双手,又叫了两个丫鬟按他的两条腿,把那么个小人儿生生的禁锢在小床上,再叫来喂药。
念福下不去这样的狠手,早躲屋里默默掉眼泪去了。
这一刻,她万分自责后悔,要是时光能倒流,她绝不贪嘴了。听着孩子哭得声音都哑了,她真的宁肯生病的那个是她。也不要是她的小薯仔。
“给我。”最后,到底是苏澄,做了那个坏人。
眼看小家伙哭得快没劲了,他把孩子搂在怀里,拿着小勺一口一口。硬是把那碗药汁给他灌了下去。
“小薯仔乖,只有吃了药病才会好,听话啊,乖。”
他的声音是从没有过的温柔,却听得一屋子的人都红了眼。而念福在屋里,早哭得唏里哗啦了。
她的小薯仔,太可怜了!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药快吃完的时候,早睡下的老太太终于也瞒不住的被惊醒,赶过来了。
看着小曾孙被折腾得那个可怜兮兮的小样儿,老人家也跟着掉起了眼泪,却无比耐心的劝哄着,“小薯仔这是病了吗?不要怕哦。把药吃完,曾祖母就带你去玩,跟你讲故事……”
被满屋子大人“虐待”了大半夜的小薯仔总算寻着一个好人了,紧紧扒着老太太的脖子,委屈得直掉眼泪。也不管老太太抱不抱得动。总之意思就是要跟她走了。
几个伶俐些的丫鬟赶紧上前,托着孩子,扶着老太太,送回去休息了。
满屋子大人皆松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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