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我等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不是任人辱骂的江湖郎中,能进太医院也是各凭本事,要是县主实在觉得我等无能,想治我们的罪,我们等着听参就是!”
“你们竟敢用这种态度对本县主说话?来人呀,去把太医院院正叫来,再去把我爹叫来!”
……
两位御医怒气冲冲的掀开门帘出来,却见谭夫人即刻向他们赔起了不是,“县主受了伤,脾气不好,多有无礼之处,请御医勿怪。”
御医虽然生气,但到底不是什么厉害高官,现见平国公夫人都这样客气,脸上也缓和了几分,只是道,“县主的伤恐怕我们是治不了的,还是请夫人另请高明吧。”
谭夫人也不好勉强,摆出一副又担忧又无奈的样子,让人重重备了两份谢仪送二位御医出去,转过头来顿时冷了脸,“连宫中的御医她都瞧不上,那就让她自己请大夫去!”
旁边有管事妈妈问,“县主口口声声要见国公爷,要去替她通传么?”
“传!怎么不传?凡从现在起,只要县主让你们去请,你们就去!她要吃什么喝什么做什么,统统依着她,可不要说我这做母亲的怠慢了她!”
谭夫人扭头就走,心中冷笑。就这样一副无理取闹,蛮横无礼的样子,难道她还怕给人瞧见么?反正伤得那么重,再闹也闹不出府去,自己又有什么可担心的?
只是回了房,到底还是心里窝着火。宫里昨天召了沐劭勤去,直到夜深才送他回来,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也没个话交待,弄得谭夫人心里七上八下,一夜都没睡安宁。有心去打听打听,可沐劭勤那个冷淡性子,她还真不敢去惹他。眼下瑞安闹着要见爹,她也想趁便看看,到底会是个什么结果。
可不多时,下人传过话来,“县主打发人去请国公爷,还把脸上会留疤,又要请别的御医的话都说了。可国公爷说,请到府上的御医就已经是最好的了,如果他们治了都没办法,那也实在是没法子的事。让县主不要生气,先安心静养,等伤好了,看是个什么情形再作打算。”
谭夫人听了半天,疑惑着问,“那他没去?”
下人老实摇头,“没去。等县主的人走了,国公爷还说,这两天没什么大事都别来打扰他,他想清静清静。”
都这种时候了,他还有心思清静清静?
谭夫人有点坐不住了,如果在出事的当天,皇上太后把她叫去一通责罚,就象上回瑞安掌掴王粲的时候,她都不会觉得怎样。因为火气发出来,就不会再有事了。可象这样的平静才让人心中惴惴不安,象是头上悬着一把刀,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一样。
谭夫人盘算着,沐劭勤必不用怕。他是太后的亲弟弟,又一副病歪歪的身体,太后心疼他还来不及,怎样发脾气都不会迁怒于他。
可谭夫人怕。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名门闺秀,当年能嫁给沐劭勤纯属自己赶的时机好,捡了个现成的便宜。皇上太后要是不把气撒在沐劭勤身上,那会不会撒在没根基的自己身上?
谭夫人坐立不安,简直象是热锅上的蚂蚁。想找身边的亲信卢妈妈来说说话,排解排解,可下人回说,“卢妈妈一早就嚷着不舒服,告假回去看病了。”
谭夫人更加不悦了,这个时候,她生个什么病?再想一想,还是坐不住,又让人去盯着沐劭勤,看他究竟在做什么。
可结果让她失望了,沐劭勤什么也没做,就是坐在房里发呆。
谭夫人再多耳目,也不可能钻他脑子里去瞧瞧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吧?所以只能继续郁闷了。
沐劭勤表面静静的,那表情甚至看起来还有几分呆,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里怎样的波涛汹涌。
甚至,他连去看一眼他“女儿”的时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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