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又不能毁尸灭迹,不管罗长说的是不是真的,欧阳大少都决定信他这一回。
不过他仍要和颜悦色的格外嘱咐他几句,“方才我跟沐姐儿不过是争执了几句,她不听劝我才抓着她的,没事的,你就不要四下里乱说了啊。”
他……他这笑得好恐怖哦,好象传说里不答应就会吃人的老妖怪。罗长赶紧点头,却又习惯性的多嘴问起,“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欧阳康想快点把这小子打发了,胡乱点了点头。
可罗长又想了想,然后很认真的告诉他,“吵架不好。钟先生教过的,吵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知道知道。欧阳康还能说什么?敷衍着点头呗。
没想到罗长紧跟着又来一句,“真要吵架,还不如打架。”
……
偏小孩子不觉,继续快嘴道,“钟先生说,有些道理说不清的时候,不如打一架,兴许还能解决得快些。从前我们就是这样,有些大乞丐自己没讨到吃的,就来抢我们东西,我们打不过时,就只好被欺负。只要是他们落了单,我们有时也能欺负回去……”
……
“你还是赶紧回去上课吧,别拉下进度了。”欧阳大少忍着胸中急欲喷出的一口老血,甩下这小子走了。
罗长重回了教室,今天的课已经上完了。孩子们都拿着根小树枝,对着墙上挂着的大幅字帖,在工匠给他们做的简易小沙盘上练字。
罗武问。“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罗长想想,他不乱说,就告诉老大一人行么?
“我看到沐姐儿和大少爷吵架了,然后我告诉大少爷吵架不好,不如打架……”
罗武顿时一棍子敲在他头上,“你缺心眼啊,叫他们打架?”
罗长吃痛的摸着脑袋,很是委屈。“可这是钟先生教的嘛!”
“那你记不记得我还曾经教过你们内外有别?对付外人和对待自己人能一样吗?”钟山袖着手过来,甚是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指着墙角,“去哪儿把内外有别四个字默出来,默不出来,今晚就别想睡觉了。”
罗长饱含热泪的去了。
罗武皱眉想想,颇有些担心的问。“先生,您要不上楼去看看吧,万一真打起来怎么办?”
钟山再度望天,然后幽幽叹道,“罗武啊,有些事是应该管的,可有些事却是只能袖手旁观的。我写一遍。你记住了。然后你也过去吧,争取早点把它默出来。”
罗武咬牙过去了。
不就是受罚吗?他扛得住。可是真的要袖手旁观吗?沐姐儿明显打不过大少爷呀,要不要帮忙?
这天夜里,念福做了一个梦。
※
操场,跑道,灿烂的阳光穿过青翠的梧桐树叶,穿着白球鞋的男生经过她的窗前……萌医太邪,扑到宦官王爷
那时,女孩是学校里不起眼的丑小鸭,一年四季穿着校服,畏缩的坐在角落。看着五彩缤纷的同学们走过她的身边。除了羡慕,只有羡慕。
那时候,她的人生是灰色的。
“爸爸一个家,妈妈一个家,剩下我自己,好象是多余的……”
她是合法婚生的孩子,却也是父母离异后双双回避的孩子。从开始记事,她就流浪在不同的屋檐下。等到稍大点就开始住校。
女孩曾经无数次的问过自己,是不是上辈子做错了什么,所以这辈子才会得到这样的报应?
可他说,“这不是你的错。上帝让你受折磨。全是为了遇见我!”
他高高仰着下巴,神气活现的说着,那双漂亮的浓眉底下是一双神采飞扬的眼。黝黑,闪亮,青春,骄傲,仿佛全世界的阳光,都融进了这双眼里。
女孩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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